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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後,大家在宴會廳聊天,宴會廳旁邊還有四五間小房間,就象網絡聊天室一樣,要好的同學,或者想聊點&ldo;見不得人&rdo;的往事的同學可以成群進去聊。晚上已經由田海鵬安排了一層酒店客房招待大家,雖然說田海鵬也早就聲稱來參加同學會的路費雜費一律由&ldo;一年之計&rdo;實報實銷,可是同學們都一笑置之。大家心知肚明,能夠來參加同學會的,哪個不是憋足一股子勁頭想方設法炫耀一番?別說報銷路費,就是都來找自己報銷路費,也會打腫臉充胖子同意下來。再說,在座的各位同學,哪位沒有報銷的路子?所以田海鵬把嗓子都叫破了,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到他那裡去領路費。
我穿梭在同學之間,大家談笑風生,好不開心,十二點過後,氣氛不見冷淡。我因為喝了幾口酒,有些飄飄然,於是乘大家不注意,進入一個最小的休息間。我剛想關門休息一會,鄧克海推門進來了,雖說他的官派和傲氣很讓我不舒服,可是在學校時我們的關係就不錯,加上大家畢業後都進入類似的保密單位。我等他進來後,把門關上,他沒有看我,搖搖晃晃的,手裡竟然還舉著半杯酒,那顯然已經是幾杯下肚之後新加上的。
&ldo;我說,你不能喝就別逞能,何苦和那幫子北方來的比酒量,你哪裡是他們的對手?&rdo;看他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我忍不住數落他。
&ldo;唉,就你還知道關心我,我現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呀。&rdo;
&ldo;胡扯淡!你大概是錯過了提升正處長的機會,就在那裡借酒消愁吧?如果那樣的話,你可是找錯人了,我早就是平民百姓啦。&rdo;
鄧克海用發紅的眼睛盯著我,突然仰頭喝光杯子中的白酒,順手把杯子丟在地毯上。
&ldo;他媽的,楊子,我真羨慕你,平民百姓,真是好呀,有時我是想當一個平民百姓都沒有辦法呀。&rdo;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班上最有官派的同學此時怎麼象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我關心地坐近他身邊:&ldo;老同學,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看我能夠幫得上忙嗎?&rdo;
&ldo;你?&rdo;他用紅眼睛瞪著我,&ldo;你能幫什麼忙?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夠幫自己,如果到了自己都無法幫自己時,別人又如何能夠幫你?&rdo;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一時無言。一瞬間的沉默後,他又說:&ldo;我都沒有人可以訴說,這些年得罪太多朋友,疏遠太多同學了。哎,都怪我。不過-----&rdo;
他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ldo;楊子,你仍然是最值得我信賴的。我真想告訴你,可是,可是----唉,你知道,如果我告訴你的話,雖然只是想聽聽老同學的意見,可是卻可能會把你捲入進來,我哪裡忍心啊。&rdo;
&ldo;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給你意見,就訴我吧,我不會讓自己卷進去的,老同學了還不知道我的某些能耐嗎?&rdo;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鄧克海低下頭好一陣子沒有吭聲,我以為他睡著了,他突然抬起頭,嚇了我一跳,&ldo;告訴你吧,我被勒索了!&rdo;
他想接著講下去,卻讓我一陣緊張。我向他打了個停止說話的手勢,他會意地打住話題,五分鐘後,我們來到宴會廳外面吸菸室的一角坐下來。由於周局長不讓我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我猜測我們同學見面的地方都安裝了竊聽器。以鄧克海身為國家保密機構領導的身份,他受到勒索,情況可能很嚴重。所以我不願意在我未搞清楚情況前讓周局長的人竊聽到我們的談話,這樣很可能會毀掉老同學。好在鄧克海也很有經驗,並沒有多問。我們兩人坐在一角,雖然隱隱約約聽得見同學們的聊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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