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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枝 第八章3
抗戰全面爆發之後,上海北侃書寓的快樂女生們不願意做亡國奴,跟著慧老師來到重慶。因為戰時狀態,禁止燈紅酒綠,於是慧老師率領她們參加了戰地文工團。女生們都能歌善舞,所到之處,無不鼓舞戰士們與敵作戰的鬥志,並把溫暖送到了高級長官身邊。
慧老師在重慶還遇到了原春紅院大茶壺,現為國軍軍官的米子。米子在南京流浪時被鞏翰林收留,鞏翰林死後,米子一直在國軍中效命。老熟人相見格外親熱,不久兩人就結了婚。後來慧老師隨同米子去了台灣。
其他女同學們也都各攀金枝,紛紛找個大官嫁了。後來有的去台灣、有的去香港、有的去了美國。唯獨蘇格寶貝與大家不合,別彆扭扭,一氣之下去了抗戰大後方,後來經過痛苦而徹底的思想改造,成為了一個革命女人。
一九四九年,在&ldo;那屁&rdo;北京大學畢業那年,解放軍進了北京城,參與市公安工作的幹部之一就是球子。
球子來看望了那金枝,一進門還是稱呼她大小姐,那個時候那金枝已經五十九歲,看著球子變成了革命幹部回來,金枝老太太萬分高興,問長問短。
球子告訴她,他已經在延安結婚,愛人就是慧寶寶老師的學生。並告訴她,慧寶寶現在在台灣,不過我們很快就會打過去,把慧寶寶給您接來。
&ldo;一枝筆&rdo;在旁邊看著球子說這說那,就是不提&ldo;爆肚北&rdo;,恨不得抄起板凳朝他的後腦勺拍過去,但是一看球子腰裡有槍,就咽下了這個主意。
正在氣憤,球子轉過臉來對&ldo;一枝筆&rdo;說,殺害&ldo;爆肚北&rdo;的兇手之一已經抓到了,就是那個長脖子沒下巴的&ldo;二樓后座&rdo;。政府準備在天橋對這批反革命分子和惡霸進行鎮壓,&ldo;爆肚北&rdo;的仇,可以為我們大家報了‐‐這才讓&ldo;一枝筆&rdo;明白,自己多年誤會了球子。
當年大愛晚居被北伐軍沒收,後來歸為軍統領導,&ldo;二樓后座&rdo;就參加了軍統特務,秘密逮捕球子並殘害&ldo;爆肚北&rdo;的,其中就有他一個。後來他又成為天橋的政治惡霸,當了第二代&ldo;一腳踏天橋&rdo;。
槍斃&ldo;二樓后座&rdo;的刑場,還是在殘破的大愛晚居的對面空場上。&ldo;一枝筆&rdo;去參加了公審大會,親眼看見解放軍槍斃了&ldo;二樓后座&rdo;,大快人心。回來後,他告訴了那金枝,金枝也覺得他罪有應得,金枝還沒有忘記&ldo;二樓后座&rdo;那時候在他面前得意忘形的情景。
&ldo;爆肚北&rdo;因為是掩護地下黨而犧牲,被追認為革命烈士。解放初期,還有很多少先隊員去&ldo;爆肚北&rdo;犧牲的地方‐‐蓮花池獻花,後來漸漸被人們忘記了。如今那個地方已經是北京西客站的高大建築了。
因為有球子叔叔的關照,&ldo;那屁&rdo;參加了政府工作,後來成為一名有文化的革命幹部。
金枝和&ldo;一枝筆&rdo;過上了幸福生活。金枝重新把花種得更好,可惜她的鴿子在後來全市打麻雀運動中都給嚇死了。
&ldo;一枝筆&rdo;在一九五六年爆肚小鋪公私合營之後也退了休,可惜好景不常,第二年就身患重病與世長辭了。
在整理他的遺體的時候,那金枝第一次看到了&ldo;一枝筆&rdo;的那個東西,挺長挺大,不是跟毛筆那麼細。
一九八零年,那金枝老太太九十歲了。這年,七十八歲的慧老師跟丈夫米子從台灣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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