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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現了什麼。
葉汲什麼也沒問,從善如流地轉過身,當著宗家人的面毫無忌憚地問步蕨:&ldo;老二,你是怕他們也把老宗給幹掉了?&rdo;
宗瑛:&ldo;……&rdo;
步蕨用力按按額頭,一夜沒睡他的耐力快到極限了,他有氣無力地說:&ldo;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擔心宗鳴,我比較擔心自己會不會猝死。&rdo;面對葉汲比見鬼還驚悚的眼神,他淡定地陳述一個事實,&ldo;畢竟我年紀大了,熬不動夜了。&rdo;
葉汲梗了一梗,深情款款地握起他的手:&ldo;胡說什麼呢老二,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個風流倜儻,艷壓三界的翩翩神祗。&rdo;他促狹地在步蕨耳邊呵了口氣,&ldo;我第一次春夢,就是你身披雪白道氅,拔劍怒斬三千惡魂之後,白衣染血,真特麼帶勁。&rdo;
步蕨冷冷地蹦出一個字:&ldo;滾!&rdo;
宗瑛呆若木雞地看著兩人並肩走遠,他和宗鳴的姑母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陰鷙的目光追隨兩人的背影:&ldo;我早說過不該讓外人進山,現在還來得及。&rdo;
&ldo;不行。&rdo;宗瑛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ldo;他們是公家的人,背後站著的是太清境,我們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rdo;他走到宗蘭的遺體邊,手指輕輕勾起一角,瞥了一眼後即嫌惡地放下,&ldo;收棺吧,以免被人發現了,節外生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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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蕨說去補覺,兩人沿著彎曲的山路拐了個彎,彼此心照不宣地往山下門樓走去。葉汲&ldo;啪嗒&rdo;點了根煙,又摸出塊糖給步蕨,不知什麼時候起他一邊兜里裝著煙,一邊兜里裝滿了各種糖果。他似乎想用甜蜜的糖味來覆蓋步蕨那段苦到咽不下去的過往,即便步蕨本身對那段過去表現得異常釋然而從容。
&ldo;宗蘭的屍體只剩下一副皮囊了,&rdo;步蕨慢騰騰地剝著糖紙,看見粉紅的軟糖時皺了皺眉,&ldo;她的肢體和內臟都液化了。&rdo;
&ldo;這你都能看出來???&rdo;葉汲瞅到他的眼神,在兜里摸了一圈,摸出個奶糖給他,戲謔地看著步蕨瞬間平坦下來的眉頭,&ldo;老二,吃糖還挑嘴呢,唔……&rdo;
步蕨順手將草莓軟糖塞進他嘴裡,男人的表情和吞了黃連一樣不上不下地僵在那。他的反應成功取悅到了步蕨,他輕鬆地將奶糖捲入口中,濃郁的奶香舒緩了緊繃了一夜的神經:&ldo;不是看,是聞,裹屍布下沒有屍體腐爛的味道。地府九獄裡有一獄就是磨摧獄。凡忘恩負義,弒父殺子者皆入此獄,抽骨肉脊髓,於鐵磨里反覆碾轉,日日夜夜,往返不歇。&rdo;
他微微笑了一下,葉汲沒有看到他那縷眨眼即逝的笑容,即便看到也一定會懷疑自己看走了眼。
因為那是一縷隱蔽而森冷的譏笑,他絕對無法想像會出現在步蕨的臉上,而步蕨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ldo;靈堂里散步的就是類似於磨摧獄裡,骨肉化成血水的味道。宗蘭的骨肉被什麼東西融化吃掉了,宗家卻遮遮掩掩不讓我們知道,很顯然吃掉屍體的東西就是他們豢養的。好了,你說得沒錯,我確實開始擔心宗鳴有沒有成為那東西的儲備糧了。&rdo;
這個擔心很好解決,葉汲動動手指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四五聲後宗鳴接了起來。他那頭響著震天的爆竹聲和洪亮的嗩吶聲,吵吵鬧鬧得很具有當地殯儀風俗的特點,連著宗鳴的聲音也放大到近乎嘶喊:&ldo;喂,什麼事?!&rdo;
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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