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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崢後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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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司馬妧來的時候，已有不少貴婦小姐都到了，正值金秋，此時還未流行吃蟹，故而賞ju、吃新鮮瓜果、談天戲樂，是鎬京女眷秋日聚會常做的事。近來由於青梅酒在帝都受歡迎，今日來的每個女子桌前皆擺了一小壺澄紅酸甜的青梅酒，乃是南詔進貢，雖然度數不比公主府的那麼高，口感卻更適合女子。
明月公主司馬彤倚在高嫻君身邊，一副與她關係極好的樣子，任身邊侍女輕輕搖著扇子，離此五十步外的另一座涼亭中有一女在彈琴。見司馬妧帶著顧家那個大齡待嫁的老姑娘一塊來了，司馬彤掩著帕子輕笑：&ldo;皇姐真是姍姍來遲呢，不成，得罰一罰才是。&rdo;
她敢仗著司馬誠的寵愛不向司馬妧行禮，一來便要罰她，在場的其他女眷可沒有這個膽子，紛紛下座屈膝，恭敬地喚一聲&ldo;大長公主安&rdo;。
司馬妧琥珀色的眼珠輕掃了一圈在場女眷，隨即回頭看向司馬彤：&ldo;你想罰什麼？&rdo;
&ldo;皇姐久居邊關，酒量定然很好，所以這酒是萬萬不能罰的，&rdo;司馬彤的眼珠滴溜溜一轉，朝著另一處涼亭中的琴台位置一指，&ldo;便罰皇姐彈上一曲罷！&rdo;她笑容滿面，心裡得意極了。她早差人上樓府悄悄打聽過，樓老夫人從小就為司馬妧的琴棋書畫發愁，她這個皇姐，除了會打仗，別的什麼也不會。
高嫻君微微皺了下眉。
司馬彤此舉，無異挑釁，萬一司馬妧拂袖而去，她的這場宴便白辦了。但是礙於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她又不好拂了司馬彤的面子，只好微笑不語。
&ldo;我不善撫琴，劍舞倒是可以一試，&rdo;司馬妧長臂一伸，從路邊折下一根樹枝來，又側頭對身邊的顧晚詞道，&ldo;你替我彈一曲《秦王破陣樂》罷。&rdo;
顧晚詞欣然頜首，朝涼亭走了過去。走近才發現，那亭中彈琴的人是司馬彤的小姑子，趙擇的妹妹趙衣伊。見來的是顧晚詞，趙衣伊霸著琴台不放：&ldo;大家要聽大長公主的琴聲，你過來做甚？&rdo;
司馬彤也立即道：&ldo;對呀皇姐，我們都想聽你彈琴呢，你便奏一曲，好不好嘛？&rdo;她拉下臉來扮作撒嬌的小妹妹狀，只是她今日盛裝打扮、滿頭珠釵，要扮純真少女還真是不太合適。
那根極尋常的樹枝在司馬妧手中揮舞兩下，發出簌簌的破空聲，她恰是迎風站立，一根樹枝隨意拿著，也有擊劍的英姿。面對司馬彤不懷好意的撒嬌賣痴，她不為所動，淡淡掃了這位明月公主一眼：&ldo;我說，我的琴彈得不好，便給大家舞上一劍。你‐‐沒有聽見？&rdo;
沒來由的，司馬彤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那是人在幾萬年進化中所形成的對危險最基本的反射，對強者最本能的感知，連司馬彤的理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的潛意識已為她做出&ldo;噤聲&rdo;的選擇。
旁邊坐著的女眷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覺得大長公主極有氣勢，又見明月公主的臉白了一下，大家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顧晚詞居高臨下瞥了一眼討厭的趙衣伊，即便狐假虎威她也覺得暢快：&ldo;聽見了麼？還不讓開！&rdo;
顧晚詞的琴和她的畫，在鎬京都是有名的。
指尖撫琴，素手挑弦，輕輕一撥，殺伐錚錚。
而隨樂聲舞動的大長公主，看愣了所有人，甚至有人舉起杯中青梅酒，卻忘了喝下去，手一松，咣當落地。
她的劍舞，側重的是劍而非舞，少柔美，而多鐵血。那一根不起眼的樹枝，在她手中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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