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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情人似明了似疑惑的神色,列丹弓抿唇搖頭:「你只猜對了一半,這些人是二哥放的沒錯,可地點,是我選的。因為這裡,有美好的回憶──關於你的回憶。」
楚雲溪單手遮去此刻浮顯於面上的表情……
他的丹弓,無論懷疑抑或埋怨,但心底仍珍惜著彼此的感情。
蓉花樓的幾人在列丹弓示意下,悄悄退至側廂,整座蓉花樓只剩他與楚雲溪兩人。交握的手,貼著彼此的掌心,並肩走到後院,有著兩人美好回憶,雅致清幽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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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盅名為「清醒」的酒,被靜靜擱在長形躺椅中央的小桌上,兩杯斟滿的杯子,誰也沒動過。
楚雲溪的手指,一圈又一圈沿著杯口緩緩劃著名,開口後便再也停不了,說著自他登基以來朝堂上關於他二人的論議。有好的,也有壞的。
一些自詡高潔之士粗鄙指謫兩人逾越君臣之線的關係,尚可無需理會,然而牽扯列家與皇權的言論,卻讓楚雲溪認真重思。
從列辰與先帝,到列丹弓與他。
先帝信任列辰,否則不會賦予絕對的軍權,更不會下賜可直達天聽的火漆印。而列辰以先帝的信賴為倚仗,才能在無數艱困的戰爭中隨意調動和指揮足可威脅先帝皇權的大軍。列辰每贏一場戰役,先帝給予的信任便多了一分,初登大寶開疆拓土的時候,如此君臣一心無論於先帝或於列辰都是美事。在那時,即便朝堂上有反訐之言,也只會被當作阻擋帝王宏圖霸業的惡言,無須列辰自清,先帝早把說長道短的人攆出朝廷。
只是飛鳥也有盡絕的一日,到了那時勢必鳥盡而弓藏;大局底定後,驍勇善戰的列辰最終也只能成為扎在帝王心頭,拔不得又無法容忍的一根刺。
帝王的想法,無時無刻不被大臣們窺探著,只要稍起疑心,自然有佞幸之流趨附著疑心上疏彈劾。一次兩次或許動搖不了信任列辰的心,那麽百次千次、乃至於萬次呢?
當班列於朝的大臣們有半數以上都鑿鑿言論列辰的忠心,而他又確實擁有反逆的力量時,曾有的信任便如斑駁的牆,牆上的泥塊一片片地剝落。
最後,先帝只剩下疑心,收回兵權的方法也只剩下唯一亦最殘忍的一種──逼死列辰。
多年來,他一直著磨著這個問題,從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無法理解。在他還是太子時,甚為老將軍不平,在他眼中,無法全然委以信任的父皇背離了君臣之道。他認為既是有能力的臣子、既然委以重任,便該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而不該在臣子盡忠後還來猜忌試探。
當年夷東之戰前,他曾與列辰在帥帳中徹夜長談,自然也提及這個他百思無解的疑惑。
列辰當時只說,他與先帝都有錯,錯在失了平衡。
信任雖好,卻不能失了平衡,當朝廷上下乃至於販夫走卒的心中都只有列家君的時候,君臣關係便失了平衡,始作俑者是先帝,也是他。
楚雲溪話說至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料到這名為「清醒」的酒如此辛烈,一口下去喉管如受千刀萬剮,剎那間五官扭絞痛苦至極。
烈得可比劇毒,灼燒著體內的五臟六腑。
楚雲溪的拳頭捏得死緊,滿額大汗強忍烈酒猶如火焚的灼燒感。好不容易待辛辣感稍為淡去,才開口道:「咳咳,好、好烈的酒──」
列丹弓看著甚是焦急,瞬間還以為這酒里被那老掌柜下了毒,見楚雲溪除了難受卻無中毒症狀,聽他說話間語氣和尋常無異後,才放寬了心。
氣得一把取走楚雲溪的酒杯,斜眼瞪去。「不知道酒性就甭亂喝,喝死了我身上又得背一條弒君之罪。」
「好些天沒聽到你的聲音了。」楚雲溪把手覆在情人手上,笑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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