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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
周清菀惊慌地抬头，对上苏逸之同样整夜未睡，布满血丝的眼。
只见那眼里掺有几丝无奈，以及…不舍。
“逸之，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扔下凝儿的，我已经派丫鬟守着了，但我没想到那屋子里竟然有暗道！如果我知道会出事，那我肯定不会离开凝儿半步！如若非要有个人遭遇那事，那，那，那我宁愿那人是我！”
周清菀越说越急，平日美丽清秀的面庞，已不受控制地颤抖扭曲起来。
她心心念念苏逸之那么多年，当初那样豁出脸面，抛了自尊，宁愿被他误解，也要做他的夫人。
如今已习惯了日日有他在旁，拥有过他的好，又怎能舍得离开呢？
“我知道报官是我不对，但一声不响地瞒下，若是错失时机找不到歹徒，岂不是白白吃了哑巴亏？又或者歹徒趁机又害了别人，岂不是罪过更大！”
“况且知府家的李小姐速来与凝儿交好，这事，想必是会保密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
苏逸之打断女人错乱慌张的话，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今晨他已去过衙门打点，目前虽还未有头绪，但知府念着苏家往日的盛名，已说过绝对不会外泄。
当然，真正的事实是，昨日衙门一番秘密探查，已从胆小怕事的沙弥那获知昨日曾去过那屋的人是谁。
没想到竟是端王！
这凶手既是端王，那自然是绝对不可声张外泄的了。
苏逸之抱着无声流泪的女人暖声安抚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也受惊吓了。可是母亲那…”
“你…真的要休了我吗？”
周清菀于他怀中绝望抬头，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只怕这将会是最后一眼。
苏逸之扫过她眼里的不舍与慌张，无声地摇了摇头，贴面对上她的鼻子，疲惫道：
“别胡说，我不会的，此事你虽有责任，但却也是无辜的。我不会休你，只不过母亲那边，你暂时还是别去了…如果可以的话，莫不如先回周府呆段时间，等我将这边解决了，再接你回来。”
这已是苏逸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苏凝儿情绪不稳，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看守在侧。苏母身体本就不好，昨日一番发疯撒泼，更是伤了元气。
而且他也怕周清菀在这边，会受到母亲和妹妹的责骂牵连。
抬手摸上她肿起的脸庞，他心中对自己的那番自责和内疚更甚。
想他天之骄子苏逸之，竟何至于沦落至此。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两人面颊相贴，鼻梁以对，周清菀仍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好看清男人眼中的神色。
“自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听见他恳切的话，周清菀揪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用尽全部力气后，那种巨大的虚空慢慢袭来，竟忍不住颤抖着无声哭起来。
男人心疼地替她擦着面上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渐渐的，嘴唇代替了手，吻在她的眼角、鼻梁、唇边，希望能以此消解她心中的恐惧和害怕。
“逸之…逸之…”
周清菀在男人温热的怀抱和吻中，闭眼呢喃着，终是抵不过昨日到现在的疲惫倦意，昏昏睡了过去。
待怀中的女人安静地闭上眼，呼吸回归平稳。
苏逸之才从她面上抬头，只见男人那双渗了血的眸子里，已不见往日的清风霁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凌厉肃杀。
这种光芒，曾经也出现过，是他苏家被抄，满府人都被赶出街头的那日。
不过现下，那眼神中，又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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