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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已出口就成定势，不容再改了。
罗寄岚只能懊恼应道：“……你想来就来，我又不能拦着你。”
傅春深道：“等你有朝一日练好字，年节时也能给祖母写上一副贺新对联，想必祖母也是会高兴的。”
罗二太太确实很高兴，听到湘语过来的回话，抱着福兮，眼角的皱纹又笑深了几层。
她从佛堂里上香出来，身上的檀香味还没散干净，略略净了手，对湘语道：“你说，花园里怎么会冒出两条蛇来？还特地往人多的地方爬，这难道不奇怪吗？”
湘语听明白罗二太太话里的意思，道：“蛇再会咬人，光天白日里也不会往有人的地方去的，那肯定是有人作祟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做了这样一件好事，”罗二太太感叹道，“刚好治一治显哥儿的煞气，上回打他那几棒，我都觉得轻了。”
而到吃晚饭时，罗二太太才知道，这样的好事，是她的好孙子孙媳做的。
罗二太太看着下头做乖觉状的两人，肃穆着一张脸道：“你们俩倒是出息了。”
傅春深给二太太夹了一筷子脆琅玕，问道：“祖母是觉得我们做的不对吗？”
“那你觉得你们做的对吗？”
傅春深答道：“让蛇咬着了人，在答谢宴时见了血光，确实不对。但若不咬着显从兄，被咬的就是玉阶了，孙媳也是平衡了一番，还是觉得咬着外人比咬着自家人好。”
罗二太太故作肃穆的脸色顿时笑开：“你倒是个会促狭的，将护短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罗寄岚跟着道：“祖母，从兄如此狠毒，我本想将他打一顿来着，现在只是被咬了两口，倒是便宜他了。”
罗二太太嫌弃地看了罗寄岚一眼：“什么打不打的，打得鼻青脸肿出去，也不嫌丢人。”
“如今让他自讨苦吃，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们三房知道，我们二房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是下回你们要做些什么，还是得先知会我一声。”
若出了什么事，那也方便她给他们兜底。心里这话，罗二太太没讲出口，以免这两个小年轻太张狂了。
听罗二太太缓和的口吻，罗寄岚眨眨眼睛道：“祖母您不生气了？”
罗二太太笑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就没生气。”
“那您刚才耷着个脸，我还以为你要罚我们呢？”
罗二太太解释道：“我不是生气，我是怕……”
还没等罗二太太说完，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吵闹声，三人的眼光望向门口，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下一刻，老太太身边的金妈妈就直接闯了进来，就同罗二太太点了个头，连礼都没行就道：
“老夫人听闻曾孙媳傅氏今日在花园里跑跳无度，举止无矩，不守妇德，罚傅氏于嘉兴居前重练行走礼三个时辰。”
当下是酉时，三个时辰过后，那就是子时了。
金妈妈扫了傅春深一眼道：“傅氏，跟着奴婢去嘉兴居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