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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悬崖下面,又怎么会有人出没呢?
这也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罢了。
“行了,朕知道了。”
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下来,可胸口却依然咳嗽个不停,“德全。”
“皇上,奴才在。”
“给朕拿件衣服,朕自己去找诗诗。”
“轻寒!!”
顾子胥恼了,也不管他是皇帝他是臣,他一把将已经无力走动,在鬼门关数次徘徊地月轻寒一把给拽回到了床上,“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诗诗?找到了她了之后,你是打算跟她陪葬么?”
他这句话,有些口不择言地吼了出来,却让整个寝殿内的人都一片嘘声。
空气在这个时候凝结,月轻寒愣了,顾子胥也愣了。
原本的自欺欺人因为这潜意识的回答而变得不堪一击。
他心里清楚,就算找到诗诗,也只是一具尸体了,从悬崖上落下,就是他这样武功的人都差点死掉,更何况是诗诗呢。
月轻寒疯狂的眼底逐渐流露出了痛苦跟黯然,半晌,他忽地痛苦地笑出了声。
“你连让朕自己欺骗一下自己都不行么?朕难道连自欺的权利都已经没有了呢?”
他红着眼眶,抬眼看着仲怔着的顾子胥,苦涩道。
顾子胥抿着薄唇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站在天下人的角度,他当然想说,皇帝是没有自欺的资格的。
可在眼前这个帝王面前,他还能残忍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吗?
只见月轻寒有些颓然地在床上躺了下来,无力地闭上眼,“你们都下去吧,有诗诗的消息,告诉朕就行了。”
呵呵!!事实确实是如此,因为他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却没有自欺的权力,也没有爱人的权力,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
为了这个江山,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了。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去爱诗诗,去当她腹中孩子的父皇。
看着眼前的月轻寒,太医们都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个都噤声退出了华阳宫。
“子胥。”
就在顾子胥转身离开的时候,月轻寒又再度睁眼,无力地叫住了他。
顾子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重新走到床边,“轻寒。”
见月轻寒的眼眸在此时缓缓睁了开来,无力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杀意,锐利而摄人。
“夏飞梁抓住了么?”
“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传朕的口谕,明日午时,满门抄斩。”
月轻寒的眼底,没有半点的感情,狠绝而不留余地。
顾子胥没有开口,他早就猜到,这就是夏飞梁最后的下场。
当他决定要为他的女儿讨回公道而害诗诗惨死的时候,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嗯,我这就命刑部的人去处理此事。”
月轻寒没有再说话,跟着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德全跟着顾子胥离开了寝殿,“好好照顾皇上,有事急事告诉我。”
“是,相爷,您慢走。”
接下去的五天里,月轻寒格外配合地接受御医的诊治,甚至没有提半句有关慕诗诗的消息。
似乎她的死已经是一个过去式,哪怕顾藜还在深山里找寻慕诗诗的下落,他也没有开口问半句。
过重的伤势终于好转,这条命算是彻底从鬼门关捡回来了。
玄武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还是德全那让人听惯了的声音,这已经是月轻寒上朝的第三天了,群臣们一直没有提怎么处置上官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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