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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因为跟着徐先生习武经常磕到碰到，徐先生便送了好些伤药给她，都让她放在柜子里的木盒里。
她端了干净水给他把伤口周围擦干净，从木盒里挑出一瓶药膏打开，用指尖挑了一点给他涂在伤口上。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啊。”
柳从吟有些失神，从小到大，他受伤后都被万氏扔给下人，从来不会过问一句，更别提这么轻言细语地和他说话。
”五妹，你说我会不会不是阿娘的孩子啊？”他喃喃问道。
柳轻柔手一顿，看他只是随口一问，这才继续给他涂药：“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长这么大，记忆里阿娘从来没有抱过我。生病了受伤了，也从来不会过问我一句。”
将纱布绕着他的头缠了几圈，柳轻柔小心地打上结：“有一些人可能只是不善言辞，其实她是关心你的。”
“是吗？”柳从吟迷茫地看着地面，“可是刚刚姐姐砸破了我的头，阿娘却只是让我离开，不要出现在姐姐面前。”
“而且......”柳从吟手指不由得攥紧，“姐姐说果然不是亲......她没说完就被阿娘打断了，你说她没说完的话会不会是说我不是亲生的？”
柳轻柔一边收拾药膏和纱布，一边道：“有些事如果想知道，就去弄清楚。”
柳从吟望着她：“怎么弄清楚？”
“自然是从万姨娘身边的人查起。”
“五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柳轻柔将木盒收好，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我的好四哥，如果我当真知道些什么，你觉得我会不说吗？你应该知道我和柳碧青的关系不怎么好。”
何止是不怎么好，这都直呼其名了。柳从吟心道。
不过他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也没功夫去计较礼数问题。
“可是阿娘身边的人都是来到晋州后才买的。”
“八月春闱，四哥何不借此时机出游一番呢，正好可以顺道经过越州。”
柳从吟腾的起身：“我这就去和父亲说。”
“急什么。”柳轻柔道：“现下杨家害柳碧青丢了大脸，你这会儿却说要外出，少不得让人觉得你是嫌弃自家姐姐名声不好。再等等。”
“等多久？”
“不出一个月四哥就能知道了。”
*****
又过了半月，柳碧青的事渐渐无人提起。
万氏开始着手要给柳从吟定亲事的时候，阮家四小姐被捅出来未婚先孕，其奸夫还是自己的亲堂兄。
这个消息就如同冷水滴入了沸腾的油锅里，直接把晋州城的百姓们炸的晕头转向。
柳从吟神色复杂地找到柳轻柔：“五妹先前说阮四小姐不是个好的，就是指这个吗？你让我再等等，也是等这个？”
“我知道四哥心里肯定有许多疑惑，只是恕五妹不能说。”
柳从吟长叹一声，坐到她对面：“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只有十二岁。”
“错，应该是十三岁。”世人大多按的虚岁算年龄。
“不管是十二还是十三，你都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柳从吟道。
“四哥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是。”柳轻柔对他说，“四哥现在可以去问父亲要一个外出的准许了。”
柳从吟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