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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王林！初来锦衣卫，便给嫡亲大哥使脸色！”
“你也就耍耍嘴皮子的本事，算什么能耐！咱哥俩走着瞧！”
说罢，便在李江惊愕的神色中，拂袖冲出房门。
“千户爷！卑职告退。”
李江恭敬地抱拳作揖，便躬身离去。
值房中，眨眼间恢复平静。
王林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禀贴，心下却十分复杂。
自己首日至东司房当职，大哥王山便一幅经验老道的模样，上门来给自己下马威，以后指不定还得与他有多少争执。
更让人糟心的，是手中帖子内的人和事。
帖子上只有寥寥数言，所涉武官也查实姓名，事情本身同样非常简单。
总结起来就六个字：毛杰私宿乐户！
私宿乐户，便是逛青楼，喝花酒。
事情倒不大，甚至可以说诸多官员暗地里皆有此陋习，且习以为常，连以前的王林也常常乐此不疲。
可这事摆在台面上，若无万岁爷宽宥，必会丢官去职。
好巧不巧，自己前几日刚摘了毛杰的四品官帽，今日毛杰就再次犯在自己手里。
而且还是这等看似事小，却颇为棘手的事。
王林将帖子放入怀中，沉思良久，方紧握双拳，向门外喊道：“李江！备马！”
……
衙门外，王林翻身上马。
瞧见王林首日当职便匆匆离去，李江犹豫半响，方问道：“千户爷，可有要事？能用得上弟兄们的，尽管吩咐。”
“没什么，方才突然想起宅中些许小事未办妥，得回去处置。你等三人照旧当职便好。”
“可是，可是若几位指挥问起千户爷去向，卑职如何回禀的好？”
“就说本千户有急事，故而告假，明日再来！”
“这，这个……”
李江脸色微红，支支吾吾半晌，方问道：“今日卑职交与千户爷的帖子，因乃昨日所查访，句句皆是实情，照例可即日上奏。”
“况且东司房中其他校尉也有耳闻，这事压不得。弟兄们想着，咱们先依例呈送指挥使，千户爷您看是否妥当？”
“嗯？”
王林拨转马头，细细盯着李江。
察觉到王林投来的目光，李江不禁低垂着头，不再吭声。
“依本千户看，倒不用急，这姓毛的前些日子还在本千户面前犯浑，咱饶不了他。”
听王林如此说来，李江脸色微变，怒气冲冲道：“原来是这般缘由？这姓毛的可真有眼无珠，胆敢与千户爷作对，岂不是找死的路数。”
“要怎么处置毛杰，千户爷尽管吩咐，弟兄们绝不会含糊！”
将李江的神情瞧在眼里，王林转了转眼珠，脸上堆起满满的笑容。
“别别！本千户家有事急，也不便跟弟兄们细说。算这这姓毛的走运，让他再蹦跶两天，明日便回衙处置，哈哈！”
说着，王林掏出锭银子抛来，笑眯眯地道：“弟兄们昨日辛苦。这点银子，拿去买酒喝，算是本千户犒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