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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秦北又認真地看了幾眼周美後，抬起眼皮掃了一下電梯挑動的數字，在數字17剛暗掉時，她抬手拍了拍周美的肩膀，示意她18層到了。
周美：……我還不知道18層到了？這是把她當電梯管理員了？又覺得秦北天生好吃懶做這事兒她幹得出來，便沒做多想。就是，秦北拍過的地方有點涼颼颼的。
顧惜在18層14號病房，安靜地躺在床上，再沒有往日的囂張氣焰。
他成了植物人。
&ldo;他怎麼成了植物人？&rdo;唐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躺在病床上，身體插了幾根管子用來維持生命的顧惜，心中唏噓，前兩輩子她也是這樣被安置在病床上的，不過沒有那麼多的護工，只是自生自滅。
真是天道好輪迴，顧惜你也有今天？唐楠毫不顧忌地笑了。
周美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唐楠，心說她該不會知道些什麼吧？唐冬和顧惜乾的壞事兒，周美都聽到了，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唐家好，她能繼續過闊太太的生活，誰的生死又關她什麼事兒呢？
&ldo;聽說是喝酒喝多了，酒精中毒就變成這樣的。不過現在醫學發達，顧惜又是顧家的長房長孫，只要有錢早晚會醒過來的。&rdo;周美說。
&ldo;醒過來？&rdo;唐楠的聲音意味深長，醒過來幹什麼？就這麼睡著吧，最好直接死掉！不！不能這麼便宜了他，要讓他活著，活受罪比死了更難受！
顧太太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兒子病房的落地窗前齊刷刷站著三個人在對她兒子行注目禮，向喪葬送行似的……真晦氣！
&ldo;你們在幹嘛？&rdo;顧太太尖刻的聲音響起。
&ldo;哎呀，顧太太，這不是秦北這孩子念舊情，說一定要來探望一下好朋友顧少的病情麼？我們家楠楠也對剛才的事情很歉意……&rdo;周美打著圓場。
這些話對顧太太來說很受用，她就喜歡這樣被捧著。
秦北走到顧太太面前，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顧太太傲慢地瞪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就是秦北的手好冷啊，冷得讓她有點不適，她迅速收回了手。
秦北沖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笑得顧太太有點脊背發涼，正巧這時候她接了一通電話，秦北就牽著唐楠的手進了病房。
&ldo;進來幹嘛？&rdo;唐楠另一個手捂著小背包，她真怕自己一衝動把顧惜的氧氣管拔了或者從包里拿出點什麼弄死他！
&ldo;送禮物啊！&rdo;秦北挑了挑眉毛，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剛才團成球的魘獸。
這次，唐楠看到了秦北張開的掌心了攤著的一團灰不拉幾的毛團，確實沒有實體，只是中心的位置灰得很實在。她想可能是秦北剛才吹的那口氣起到了作用，她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了。
&ldo;我看到了！&rdo;唐楠竟然笑了，一點都沒有初見精怪的懼怕。
&ldo;這你都不怕？你很有潛力啊！&rdo;秦北稱讚道。
&ldo;你要把魘獸送給顧惜？&rdo;唐楠猜出秦北說的送禮物是什麼意思了。
&ldo;對，讓他像高明一樣長睡不醒，噩夢連連。就算有一天醒了也會變成口角流涎的大傻子。&rdo;秦北手腳抽抽裝大傻子給唐楠看。
唐楠被她的傻樣子逗笑，哪有好人裝大傻子的？她沒好氣地拍了一下秦北的手臂，看著魘獸，惋惜道，&ldo;真可惜，我還想用它燉湯給小老虎喝呢。&rdo;她昨天熬夜看的《方食錄》中記了一道滋養虎頭蛇尾獸的湯，她當時還想魘獸是什麼？今天就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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