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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 謝安才轉過頭來對著她鄭重道:「麗娘, 女院如今剛剛開設,我也不知它今後將會如何, 你是個能幹事的, 這段時日,我會雇幾個這蓉城中熟悉的管事,與各處客棧作坊對接的, 收支算帳的, 整理院中內務的。我會親自安排叮囑, 屆時你同我一起去。如果覺得可以, 你今後也可以幫著她人,將這女院在蓉城中立起來!」
大家都各自離開了,阿大和小花被彭天亮帶到了一邊,院中只有謝安和麗娘二人。
謝安這段時日四處親自走訪,但今後不可能事事親為, 麗娘是個有魄力能幹的,今後女院會遇到什麼事情也未知, 謝安希望這邊有個自己信任的人,女院的管理者也要逐漸變成這些能感同身受的女子。
「好!我一定好好學著!」話不在多,麗娘只應道,她這兩日已經說了太多次的謝謝了。
雖然這段時日總是遇到許多的困難,但女院終於漸漸步上了正軌。
幾日後,謝安回到府里已是傍晚,她終於收到了周敬堯的來信,上面只有筆鋒凌厲的一行字:
事畢,卿可歸矣。
謝安定定地看了幾遍,隨即把它輕輕地放到桌上。這還是周敬堯在這裡時用的書房。
她這段時日總是會想起他。
進書房的時候,看到彭天亮的時候,見長公主的時候。有時是那人沉默肅靜的臉,有時是他低聲調笑的臉,還有那晚在這處他狀似深情的模樣。
周敬堯為何就變了呢?
謝安還記得他以前蠻橫霸道的模樣,那時候他連懷抱都令她厭惡。水村回來之時,謝安已然做好了倔強抵抗的準備,總之不想東躲西藏了。
他呢?
在山頂上受了一巴掌,回來還一副奈何不得的樣子。
謝安原先覺得自己同周敬堯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是這個世界的權貴,她是被迫屈服的靈魂。
但如今,他好像從虛幻變成了一個現實的「人」了。
謝安的腦海里,周敬堯不再只是一成不變的冷臉,永遠的壓迫。那人是個好官,那人時常嚴肅,淡漠,陰沉,但山上的他是氣急敗壞的,書房內的他是溫柔繾綣的。
謝安時常陷入思考。
如果她站在旁人的角度,那她興許對他也會是讚許大於批判。
但,他要的是她。
謝安直到回房歇下,也沒趕走這些煩人的思緒。
……
等所有的事情都開了頭,謝安終於要準備回去了。只是終歸不放心,她一日推遲一日,轉眼就要在蓉城待滿一個月。
終於,暫定兩日後,她再不得停留了。
這幾日,女院也算在蓉城中出了名,麗娘見形勢穩定,中途回水村與洪嬸們好好說道了一番,女院中又進了好些個人。
她們被介紹著在城中尋了活計,隔些時日回村中一趟,也算是理順了個規矩。女子幹活是比男子穩定上心的,諸如洪嬸這等,還有一身力氣,在城中更是乾的得老板誇讚,那些開始還躊躇得,如今雖不說女院有多好,也算是漸漸默認了下來。
不是賺了多大的銀錢,但洪嬸看著麗娘等人先來灑掃規制發的工錢,終於開始盤算著今後要給孩子扯點布縫件新衣裳。她女兒已經許久沒有穿過一身合身的衣裳了。
今日,那邊傳過來一個消息,除了水村的人,那邊終於來了第一個旁的女子。
是個寡婦,也是蓉城附近的,丈夫死了,獨自帶著一個女兒,家中又是婆母,又是孩子,沒有生計。平日靠著地里生存和村里接濟,過得很是艱難。
本來準備實在不行找個人嫁了,但女兒和婆母丟不得,一時間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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