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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柔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這些，只是在那一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燈影戲一般。
搖動的樹影，窸窸窣窣的蟲鳴，檐下的鳥雀。
&ldo;自然是算的。&rdo;她咬著嘴唇說。
肩上那人好&nj;似鬆了口氣&nj;：&ldo;怕你不肯認，朕擔憂了好&nj;一會。&rdo;他的手仍與執柔握在一處，齊楹彎唇：&ldo;口說無憑，你要給朕寫下來。&rdo;
這句便&nj;是玩笑了。
見&nj;身邊的那人沒有反應，齊楹便&nj;抬起頭來。
他的手指輕輕落在執柔的臉上，想要去摸她的表情&nj;。
上一回摸她的臉還是成婚那一晚，她對&nj;著他說了很多，在他看來不著邊際的話。
讓他對&nj;這個女人產生&nj;了一絲好&nj;奇。
再便&nj;是這回了。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那片柔軟的唇被她的貝齒咬得很緊。
&ldo;怎麼，還是叫你為難了？&rdo;齊楹笑，用指尖把她的唇片解救出來，&ldo;你若為難，朕……&rdo;
&ldo;陛下是願意信臣妾了嗎？&rdo;她的發問打斷了齊楹要說出口的話。
齊楹的手再向上摸，那雙圓圓的眼睛裡有懸而未落的淚。
不知是何時氤氳起來的，連睫毛都黏在了眼下，雖然看不見&nj;，卻&nj;猜得出她模樣可&nj;憐，就連落淚都安靜得沒有聲音，是會惹人心疼的。
他指尖才碰到她的睫毛，兩滴淚便&nj;落在他指腹。
&ldo;你這樣子哭。&rdo;齊楹嘆氣&nj;，兩手按在她肩上，讓她和自己平視。
千言萬語湧上來，齊楹卻&nj;不知道該如何讓她高興。
&ldo;對&nj;不住你。&rdo;他說了這四個字，兩隻手合攏在一起，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ldo;你願不願意給朕將功折罪的機會。&rdo;
執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落淚。
許多年來，禁中人人都不願去相&nj;信她，這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太后和皇后的防備，她看破卻&nj;不願談破。
齊桓的利用和猶疑，她亦照單全收。
薛氏女這三個字，將她畫地為牢。
齊楹側著頭等她說話，依稀的天光照在他的烏髮上，漾開一絲弧光。
執柔咬著嘴唇胡亂點頭，齊楹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抬起手，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淚。
&ldo;皇后的眼睛生&nj;得如此美，朕從此便&nj;目明心亮了。&rdo;
執柔沒見&nj;過齊楹這麼笑，似有如釋重負，雪落空山。
他的笑意帶著一絲含蓄和克制，或許還有更深的什麼，執柔尚且看不穿、猜不透。
炭燒得似乎更熱了，齊楹拿了帕子給她，叫她擦去臉上得淚。
齊楹桌上擺了三四本&nj;摺子，他從中挑出一本&nj;：&ldo;你願意為朕讀一遍麼？&rdo;
執柔應了，將紅本&nj;的奏摺接過，順著念出來：&ldo;八月十七未時，尉遲明德聯手烏桓王無何、鮮卑王丘倫聯手攻入五原郡。雖旦夕破兩城，但漢軍已於夔郡破敵挽回敗局，如今與尉遲明德成膠著之勢。&rdo;
&ldo;夔州郡守朕還記得。是建德年間貲選上來的人。&rdo;齊楹點了點桌上的紙筆，&ldo;你來替朕寫。&rdo;
&ldo;何熙擢升為虎賁中郎將，龐雄、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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