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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還沒讓他們起來,對於他們的敲打遠遠沒有結束,狀似不經意地又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宣於嵐之的傷是怎麼受的來著?」
壞了,他咬住了人,不肯輕易鬆口。
她們消失的那些天,禹應煥、姜故燁前前後後調動了上百號人分批去搜,人多了,封口就沒那麼容易,他們有意壓著不上報,還是讓寒浞聽見了風聲。寒浞特意刨根問底,或許不是更多一點的事他就不知情了,而是要檢測屬下的忠誠。
往深了里說,回溯到底又會歸於那場雪崩。禹應煥步步小心,就是怕他再深究雪崩、復生、怪病。
禹應煥拍了拍秦雪若的後背,寒浞處處陷阱,只有他有本事過過招:
「我夫人同宣於嵐之進山採藥,山中有豺狼,宣於嵐之護著我夫人,因而傷著了手。」
「什麼稀罕的藥材古怪的病症,全軍的醫藥資源還不夠調配,要二位小美人冒險進山的?」
寒浞似笑非笑,是非要扒個底朝天了。
禹應煥心一提,又往下直墜,實話實話,寒浞可能會對傷員們不利;不說實話,寒浞要是揣著答案問他問題的,他得完蛋。
「我夫人說,是上古醫書上載的離魂之症。」
寒浞翹著腿,馬靴伸到禹應煥撐地跪伏的雙手上,沒使大勁,稍稍壓著他的手,當然,可能下一刻就憋著勁跺下去,禹應煥的手是廢是留全憑他心情。
截至目前,寒浞對他審時度勢的能力都是滿意的。
秦雪若見多了跋扈的禹應煥,不講道理的禹應煥,仗勢欺人的禹應煥……卻是第一次看到他被碾進塵泥的樣子。
所謂寧折不彎,在鐵一般的上下層級生殺予奪一念之間的軍隊裡,只能是個傳說。
秦雪若很想挪開壓在他手上的腳,卻也無能為力,因為ʝʂɠ這隻腳同時也踩在他們每個人的咽喉上,稍加使勁,他們的屍身都可以成為野獸今日的加餐。
她恍然明白,所謂的陣營紛爭,不過是孩童過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鬧,自寒浞之下,沒有一個全乎人,沒有一個可以堂堂正正挺起脊背的人。什麼唯一王孫,關係戶,王孫妃,野狗……哪有什麼區別,必要的時候,大家都擠在一起不分彼此地瑟瑟發抖,於能力範圍之內打個照應,寒浞不在乎,那便沒有比旁人更高貴的人,也沒有比旁人更像人的狗。
看透了這一層,她幾乎要當場在寒浞的威壓之下墜下淚來。
仿佛跨越了多年的時光,看見了五年前那群初入狼窩的孩子。
寒浞又笑:「離魂症?可真是傳說中的離魂症?別是什麼山中的邪祟附了身。」
馬靴上抬,壓在禹應煥的肩膀,壓得他無法維持平順的呼吸。
秦雪若不想哭,不想顯得自己很沒出息,坦白說,她現在的憤怒遠遠多過對於強權的恐懼,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來,順著腮邊無聲地滾。她嘴唇發抖,氣大家的命大家的運,氣被寒浞踏在腳下的一切。
在離女媧娘娘最後的神跡最近的地方,世俗的掌權者其實心裡什麼都沒有,秦雪若想到先前宣於嵐之對她說的,「寒浞不像是和女王、先太子是一家人」,一切有跡可循,貫通了,聯結了。
禹應煥答道:「全憑主帥處置。」
其他人撐不到這個時候的,早會被寒浞一腳踹翻在地。
當狗當久了也攢出了經驗不是,世上沒有白乾的活兒。
他聞到了身邊妻子眼淚的鹹味。
想安慰她哄著她,但是不能。哭什麼呢,害怕寒浞的笑裡藏刀?還是難受憋屈於夫君的窩囊?
那沒辦法啊這個有點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人人都想當大英雄,他們這些人,入營前,哪個不是滿含著成為英雄的渴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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