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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先生謹慎道,「烈酒催逼,導致毒氣攻心。」
「他中毒了?」魏瑄緊張道。
「殿下不要緊張,是陳年的殘毒,應已拔出,但損傷心肺,若勞累過度,急火攻心,或烈酒催逼,就會發病,恕老奴直言,蕭將軍這身子,再這樣損耗下去,拖不久。」
魏瑄臉色一慘,問,「可否治癒?」
余先生搖頭,「老奴醫術淺陋。」
魏瑄沉下眉頭,默然片刻後,他似低聲自語道,「我一定會保住他的。」
「殿下若無其他事,老奴先告辭了。」
魏瑄這才從思緒中抽回神來,忙道,「先生且慢。」
然後他終於問出了心中盤桓許久的疑問,「先生曾在宮中任事?」
聞言余先生目光一霎。
其實魏瑄昨晚見到余先生時,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但當時蕭暥身陷北狄大營,他沒心思詢問。
此刻,魏瑄也沒有直接問他是否宦者,而是很周全地換了個委婉的說辭。
余先生低啞道,「老奴曾是太醫令。」
魏瑄明白了,他或許是觸犯了什麼事兒,才成為宦者。但這是隱私,很可能還是痛處,就不方便問了。
他蹙眉想了想,低聲道,「先生既是宮廷御醫,可知道當年宮闈之事?」
余先生眼皮微微一跳,問,「不知殿下指的是何事?」
「幽帝有一位番妃,先生可知道她的事情?」
蕭暥坐在寬敞的馬車上,秋狩這一遭,十天的時間裡,又是敵襲,又是狼群,又是跳崖,又是陪酒,還差點『嫁』了。真糟心。
他現在真是身心俱疲。這一趟把這嬌病的殼子折騰得差不多了,再不好好休養一陣,他真得歇菜了。
之前他一直強撐著,現在略微放鬆下來後,這渾身的疲憊和病痛全涌了上來。心口的隱痛就好像有無數根細線穿過他的心臟,來回拉扯,讓他支離破碎。
可縱然如此,他心中還是千頭萬緒,歇不下來。
隨著車馬的顛簸,他渾渾噩噩地想著,這一次雖然拉足了一年的軍費,但除了像土豆侯爺那種願意包養他,哦不,長期投資他的。其他投資都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說這一年軍費夠了,但是明年就不好說了,長期飯票還是不能靠別人,還得自己搞錢。
安陽城臨山靠海,海貨和山貨都可以販賣,海運還可以和外邦做生意,只要把在海上打劫的東瀛人給收拾了,對了,魏西陵善於水戰,海戰不知道行不行?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揉了揉眉心,朦朧中,他好像聞到了風中有淡淡的花香。
是冬日裡寒冽的香氣。
他的意識隨著那清寒的花香飄遠開去。往事如煙塵緩緩覆蓋上來。
難道那回魂酒的酒力……還沒過?
湖面有風,早春的湖水還結著薄冰。
一個少年站在湖邊的涼亭里,扶劍而立,一支紅梅正好掠過他眉梢,映得清峻冷冽中忽而就帶著一抹風雅。
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帶著少年的柔軟單稚,「西陵,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魏西陵轉過身,就見來人一身墨綠的衣袍,手中揪著一支已經被他甩禿了的枝條,他腳步輕捷,三兩下就躍下台階。
半年沒見,蕭暥仔細端詳了他一番,「為什麼潘昱去嶺南剿匪,回來曬得跟只醬鵝似的,你卻一點變化也沒有,你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哦,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變化,軍旅風霜,將他的稜角雕琢地更冷峻清颯。
蕭暥不服,這人只比自己年長一歲,站在那裡卻似乎是帝國的戰神一般。再看看自己,湖水中倒映出一張輕挑恣逸雌雄莫辨的臉。
「下次剿匪,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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