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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嫗:「對,那是正事。」
王大郎眼疾,最怕拖累家人,也怕每次想干點力所能及的活時,家人總不讓他干。拆了一會兒線,發現沒人叫他歇著,他心裡是真正歡喜。
灶屋。小賈氏把蘆服切了長縷,過沸水,撈出後分在三個瓮里,倒上鹽巴,母子三人一人一個瓮,將蘆服條搓勻鹽。
小賈氏:「阿菽,下午你別跟著我們,你從姐去哪、你跟去哪。往後都是。」
「好。正好從姐在拆衣,我下午去搭把手。」
「你、你個蠢貨!」
王禾「噗」的噴笑。
王菽委屈的眼含淚,不明白自己哪蠢了?
賈舍村東西向的新道上,袁彥叔把桓縣令的手書交給桓真,再把近段時間調查的賈地主家的事告知:「可惜了賈太公,數十年積的仁善,都要被長房賈風敗光了,這廝愚弄村鄰,卻不知自己才是個蠢貨!」
桓真早起時抹了一層厚面脂,這會兒早被塵土撲的黃一塊、烏一塊的,不過他也不在乎,先大體看一眼手書所述,然後裝回信袋,說道:「人要找死,擋都擋不住。朝廷終於要對羌胡用兵,才下發制器令,所有器模均出於將作監,都是一一登記在冊的。如此嚴肅之事,賈風豎夫也敢在這種時候效彷,坑自村百姓!」
他二人交談之事,正是賈嫗接的制裋褐的活計。
王葛還真防備對了!那個道貌岸然的賈大郎君,得知鄉置匠肆近些天正急召匠工制葛衣,尺寸、針腳都異常嚴苛,竟讓他頓開茅塞!然後自製衣樣,針腳等距。就等著村鄰制完,以針腳不合規為由,少給村鄰兌糧、或將窖中存放的霉糧摻進去。
制器令是為了應對朝廷重大事件的,規矩準繩自然嚴苛。賈風一個寒門地主,制寒衣是賣給普通布肆的,所以這批活計,純粹是拿賈舍村一眾百姓當傻子,把所有人都當成他家的勞力了。
袁彥叔問:「桓郎想如何處置?」
「賈太公既然為善,就得還老人家善報。給賈族一次機會,找人提醒賈太公。」桓真咬重「一」字,袁彥叔明白了。此類事再有,這個小庶族就完了。
「那我去鄉里,由鄉吏提醒為好。」
「再去趟縣邑,多買些面脂。」
袁彥叔的眼神明顯在說:你抹的夠厚了。
桓真「嘖」一聲:「我送人!」
袁彥叔挑下眉毛走了,想像著桓郎回到都城,面對一群世族兒郎時,會不會也時常來聲「嘖、嘖」。
桓真大半心思都在琢磨族叔手書里的話,沒意識到自己已有瓿知鄉口音了。
桓縣令告訴桓真,犯桉隸臣隱匿的弓弦原委已經查清。此犯出身宣城郡一個擅制弓的庶族,舉族被判罪已經近十年了。當年那樁桉子,廷尉府懷疑此族還擅制弦,但抄家、審問均一無所得,不過還是將此疑點寫入桉卷。似兇犯這樣不涉主罪的族人,被判的是十五年期。
兇犯之所以殺死那個叫胡夫的,是因為胡夫時常騷擾一個隸妾,那隸妾是兇犯的心上人,時常向兇犯哭訴煩惱,且有了尋死之心。兇犯憤怒漸盛,終動了殺人之心。
殺人過程其實很簡單,胡夫幾乎每晚子正時刻都會去趟茅房,兇犯提前過去,牛筋弓弦細而利,兩個呼吸間就勒死胡夫了。
此族藏匿的大量弓弦已被找到,所以曾涉主罪的,肯定全部問斬,不涉主罪的,均會被重新量罪加重刑期。這便是兇犯想咬舌自盡的原因。
桓縣令在手書末尾吩咐了兩件事:
一是查那隸妾,是否為殺胡夫的同犯;
二是勿只要不倒翁。
「勿只要不倒翁?何意?」桓真懷疑的目光投向王戶方向。跟王荇他阿姐有關?
傍晚間,王三郎憔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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