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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的事情他本不好上前,誰知背剛倚回山壁,就聽見嚷,「你敢打人!」
回首再看時,妙真與馮二小姐已扭打在一處,又是扯頭髮又是撓臉的,哪裡還有閨閣小姐的端莊靜雅。
眼下不管也不行,他忙走上前去招呼花信白池二人,「快將姑娘拉開!」
幾家小姐回過神來,也忙叫馮家丫頭將馮二小姐拽開。
好容易分開二人,不想那馮二小姐因在手上吃了虧,屈辱不甘,又掙脫人撲將上來。良恭轉身去攔,又不敢觸碰,須臾間臉上硬是給她兩寸長的指甲抓破幾道。
眼見血涓涓往外冒,馮二小姐自己也嚇得怔了。廳內幾位太太聞訊出來,聽見始末,紛紛將自家的姑娘拉到一邊叱責。
曾太太見妙真髻嚲釵斜,倒不見傷,只得沒奈何地連嗔帶怨,「你和這馮家二姑娘到底是怎麼的,好的時候好得跟一家門姊妹似的,偏又要時不時的吵鬧!多少年了,眼見都大了,怎麼還是如此?當著這些人打架,你還要不要臉面?往後人家議論,說咱們大姑娘是個潑婦,我看你聽著好不好意思。」
說著吩咐兩個丫頭,「你們先與姑娘回家去,在屋裡思過,哪裡都不許再跑!等我回家再罰你們。」
言訖扭頭要呵斥良恭,卻冷不丁給他臉上的血痕嚇一跳。倒不好訓斥了,轉說:「皮外傷不要緊,回去到總管房裡領些藥搽搽就好了。」
回去時毒日罩頂,街上熙熙攘攘的。妙真打贏了馮二小姐,心下非但不再慪氣,反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
她把髮鬢隨意掠幾下,迫不及待撩開帘子問花信:「你看見馮二姑娘哭了麼?」
花信簡直慪得發笑,「哭是哭了,不過不是給你打哭的,是看見良恭臉上的傷給嚇哭的。」
妙真大驚,「良恭也挨打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拉開姑娘那陣,馮二小姐撲上來還要打,是他替姑娘挨了幾下,否則花了臉的就是姑娘了。」
妙真眼往前頭尋,沒看見良恭,丟下帘子又撩開另一邊。良恭果然走在轎旁,臉上的血早被太陽曬成了幾條暗紅的痂。
他皮膚略白,上頭斷紋交錯,亂影縱橫,在烈日照射下,整張臉幾如一片碎了的玉又拼湊起來。可再拼不出原來的表情,成了張面具,凌亂得麻木。
他有心事,妙真知道,卻猜不透。越是猜不透的越是好奇,她索性趴在小小的窗口,眼不好直勾勾盯著個男人,就把目光投射到起起落落的石板路上。
地上的石板被年月洗得光滑潤澤,盯得久了,眼一花,便將這路看成一條流不盡的長河。人群是這河的浪潮,她在南來北往的浪潮里猜想他。
漸漸人潮中有人側目回首,嘁嘁議論。白池耳力好,側眼看見她嵌在小窗上的臉,忙勸,「快把帘子放下來。」
妙真不依,「轎里悶,我想透透氣。」
「人家議論呢。」
「議論什麼?」
還能議論什麼,左不過是她這張奪目的臉。打得亂蓬蓬的頭髮,丟了一隻珥璫,還剩一隻晶瑩剔透的碧璽在腮畔晃蕩,顯出另一種不循規蹈矩的俏皮。
她知道自己這份美,卻因為一點虛榮心,向來喜歡從別人口中聽說。但今天似乎有一點不一樣,她不單要自己聽見,也希望沉默不語的良恭聽見。
偏偏白池不願意說了。她看一眼妙真的臉,真是沒什麼好說的,耳邊蹦著那些熟悉的誇讚字眼,都不是對她的,卻都是她耳熟能詳的。她轉述過太多次,每一次都好像是自己對自己的踐踏。
其實論相貌,白池算得上箇中翹楚,可時運不濟,叫她碰上妙真。
她走在妙真投在地上的影子裡,心酸地微笑,「還能有什麼,人家是在議論,怎麼好好的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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