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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自己家裡,為這點傷,哪裡好深更半夜麻煩人?」
「噢,為這點傷,就好麻煩我?」他嘴裡不耐煩,眼睛裡的笑卻有些寵溺的意思,無可奈何的溫柔。
妙真心一跳,又在嗓子眼裡咕噥,「你應當應分的嚜。」
他不知聽見沒聽見,反正看見她扭扭捏捏這模樣,身上陡地有些熱血在亂竄,裡頭好似夾帶著一縷濃酒,將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醺了一遍。
他的手有些不聽使喚,把她的手託過來,低下頭去用嘴巴抿了抿,「唾沫能止血。」
很成個理由,誰都不深究。
妙真把眼抬得高高的,滿臉嫌棄地睨著他。心尖尖上的肉在跳,指腹上那小小一塊肉也在他嘴裡跳,像顆種子在溫熱的土壤里破殼,充滿麻酥酥的生機。
她忽然覺得他那兩簾濃密的睫毛使他有些孩子氣,其實他再壞,也不過是個與她一般大的年輕人。就像柴房裡那隻狗,再高傲,也只不過是只四處流浪的狗,冷漠警惕是他的自保方式。
她每天發現一點新奇的他,每天多對他心軟一點。
但臉上還滿不甘願,「你跟嗦肉骨頭似的,沒吃過肉呀?」
良恭真像是在嗦骨頭,她那點血是骨頭上的肉湯,美味得很。他一時捨不得放,囫圇道:「再等等,一會又要流。」
他好像把她魂魄吮去了,以至她身上有些發軟,腦子是天旋地轉,眼睛也是天花亂墜。看見個黑漆漆的影子向她傾覆過來,帶著一陣潮熱的呼吸,什麼溫潤的東西碰了她的嘴唇一下。
她驚愕一瞬,這漫長的停頓的一瞬,覺得風與時光都靜止了。片刻後,它們又轟轟烈烈地從她身邊跑過去,嬉皮笑臉地叫嚷著,取笑著,哄起她一張大紅臉。
一個慌張無措間,她揚手摑了他一耳光,打得十分響亮,打完調頭就跑,跑著跑著露出一臉驕矜快樂的笑。
剩下良恭在原地發懵,後頭醒過神來想。壞就壞在這該死的酒與夜色,都是能弄得人昏頭昏腦的東西,把色慾和理智都一時間攪糊了。
次日再見,兩個人都裝作沒有那一吻。良恭是在躲避,妙真則是在等著他來表明。
等了幾日,他那頭毫無動靜,疑心是她打了他的緣故,所以他沒敢來。再等等好了,反正不信他不急。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信心,莫名篤定他就是有些喜歡她,只是嘴上不肯承認。誰要慣他那點臉子?她才是一向受人寵慣了的。
不全然是這麼回事。得到太多愛的人難免會得到同樣多的恨,恨也不過是愛的另一面。有時候算來其實不大划算,愛多半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恨卻是落井下石,致命的。
杜鵑恨她,妙真曉得,那種淺白的恨意想不發現也難。不過因為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反而有點得意,也格外寬容。在寇家多住些日子,杜鵑私底下的言語裡越來越有些夾槍帶棒,妙真也都在心裡主動原諒了她。
這日杜鵑實在閒得很,只能鹿瑛屋裡去說話。這家攏共就她們妯娌兩個,她也沒別處可去。況鹿瑛是個順從脾氣,她壓她壓慣了。
不想妙真大清早的竟然也在這裡,穿一件茶色薄衫,駝色的裙,臉上好像是勻了妝,光彩照人得很。杜鵑走近了看,又沒發現任何胭脂痕跡。
她心裡更嫉恨了,故意將榻上姊妹倆來來回回地看,「從前聽他們說你們姊妹倆長得像,我看倒不像,也不是一個娘生的。我看吶,妙真的眼睛生得就比我們二奶奶的大,臉盤子也圓潤些。我們二奶奶的臉盤子太瘦,像是在家受了什麼虐待似的,吃慣了苦的樣子。妙真的眉也比我們二奶奶的黑,你是畫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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