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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还是个与自己一般,品阶修至“旱境”的强人。但凡“军队”长在了身上,再温润的男子也难免生出棱角,再温柔的女子也难免藏些厉煞。这个小儿媳,只怕不是什么“家规家法”能约束得了的。日后自己这做父亲的,岂不要眼睁睁瞧着儿子看人脸色、给人欺负?
就这还嫌不够。那百多年如一日,像祖宗般供着的傻儿子,前些时候还逼着自己将压箱底的“大开碑手”传给了云洛。山均有些后悔,现下不光是没过门,连亲都还没定,这聘礼给的……是不是太重了些,也太草率了些?
如果说“山家”有本难念的经,“云府”内的气氛可算得黑云压城,让人想透出半口气也难。
云家长女“云溱”,未嫁先守寡,闺房内竟摆着“吴禄”的牌位。此事现已是个满城尽知的笑话。初时云母怒不可遏,戒尺都打断了数根。终有一次云溱吃痛不住,以额撞桌,求死明志,才迫得云母不敢相逼。
所谓不敢相逼,也只是不去拆那桌上的牌位,不去撕她身上的丧服。“你要嫁那畜生,除非我死!”自打那日,云母丢下半截戒尺,恨恨甩下一语后……一墙之隔的母女二人,再也不相往来。“云大”劝过几次便置之不理,懒得再去两头讨好、两头挨骂。似乎他对“云溱”这个长女并不如何关切,至少远不如对“云洛”那般。
城内倒是有许多女子,尤其是“青玄书院”的“女学子”,对这位离经叛道、敢爱敢恨的“云大小姐”十分倾慕,以至云府正门,不时便有人丢下“素花、祭纸”等物,以为声援。胆子大些的,更会在“祭纸”上留下姓名,不怕云府告状,也不怕家中责罚。哪个“女学子”要是因此被打肿了手心,次日到了书院,反倒可以好生吹嘘一番。
而书院一众“男学子”们,每每提及那“苍城”的“吴禄”,可谓切齿痛恨。这畜生祸害自家嫂嫂也就罢了,更害得他们再没机会与“云溱小姐”同坐一室。若非打不过,定要狠狠揍他不可!
云溱、云洛,原都是青玄书院“不挂名”的学子。不挂名,绝非不入流的意思。而是代表其“地位超然,没有课业;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只有门第极高,亦或自身名头、本领极大的学子,才有资格“不挂名”。二女的父亲“云大”作为青玄书院“不挂牌”的学师,亦是相同的道理。
“云大”自“西域”回到“枯荣城”后,便隐于家中,深居简出。再不去“忘月楼”寻欢,再不到“书院”讲学,再不替人诊病,甚至连他自己医馆中那些亲传弟子,也难见师傅一面。云洛总觉得,爹爹心中藏了极沉重的东西。可问他时,他每次都说“不清楚,还不清楚。”
…………
落日残辉透过半掩的窗格,温存着一张绝美的面庞。
寒星座在妆台前,轻柔梳理着自己丝毫未乱的长发,双颊晕红渐淡,眉眼脉脉含情。从没有人见过她此刻的样子,包括木青儿。
身后床沿上,放着一册淡青色封皮的《竹亭雨》,那是“浅草生”所着的“言情话本”。寒星读过他写的每一个故事,算上《竹亭雨》在内,共有一十三卷。每一卷,至少都读过不下百遍,如果不是数百的话。她没有残影那般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这些故事她定能默背下来。
“浅草生”写的话本,不算太受欢迎。他的新作,通常能勉强挤入各个“书局”货架的角落,而早先那些,已渐渐寻不到了。对寒星来说,藏在自己床屉中那些绝版的珍本,是比“寒剑-裁决”还要宝贵的东西。
幼时的遭遇,让“肌肤相触、耳鬓厮磨”成为寒星最最厌恶的事情。而“浅草生”的故事,一向“只谈风月,不沾云雨。”
一十三卷话本,不论悲喜、浓淡,从来不曾有任何一个桥段,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令她生出过“作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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