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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們面前神態自若不動聲色，夜晚回來卻吐得昏天黑地，頭疼欲裂地捱過一夜。
這些事情他沒有說，沈孟枝卻能猜出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道：&ldo;這麼多年，辛苦你了。&rdo;
楚晉很淡地笑了一下。
他目光緩慢地掃過沈孟枝被嗆得有些發紅的眼尾，微妙地停頓了一下，說：&ldo;不辛苦。&rdo;
他還想說，你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
沒喝幾杯，他就感覺到沈孟枝已經有些醉了，連帶著反應也遲鈍了不少。
沈孟枝對此毫無察覺，還在慢慢地喝。他要再倒一杯時，卻被楚晉攔住了。
&ldo;好了吧。&rdo;楚晉很清楚喝多少第二日起來才不會難受，他伸手，虛掩在沈孟枝的杯口，&ldo;你醉了。&rdo;
沈孟枝反應慢半拍，險些將酒灑了出來。他想了一會兒，才問：&ldo;我醉了嗎？&rdo;
他又看看神色清明的楚晉：&ldo;可你好像沒有醉。&rdo;
楚晉笑了：&ldo;我千杯不醉。&rdo;
沈孟枝看著他，好像在消化這句話，半晌，悶悶地&ldo;哦&rdo;了一聲，有點挫敗。
他又有些擔心地問：&ldo;那第一個願望，算完成了嗎？&rdo;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沈孟枝的目光非常專注。楚晉心中輕輕一動，思緒全然不受控了一般，嗯了一聲，說：&ldo;沈孟枝。&rdo;
酒的後勁上來了，沈孟枝頭有點暈，下意識應了一聲。
&ldo;第二個願望。&rdo;
楚晉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後輕聲道：&ldo;許多天前，你問過我喜歡什麼。&rdo;
好像是的。
沈孟枝遲鈍地望著他，腦中一片混亂，他閉了閉眼，索性不去想當時楚晉說了什麼。
下一刻溫熱的氣流拂過耳側，他聽見楚晉說：&ldo;我最喜歡的是你。&rdo;
呼吸停了片刻，沈孟枝僵在原地。
滿室沉寂中，楚晉聲音很低，低到有些聽不清：&ldo;能說一句喜歡我嗎？&rdo;
說完，他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回應。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確了。楚晉靜了一會兒，轉而輕輕扯了下唇角，自顧自道：&ldo;第三個願望。&rdo;
&ldo;如果你答應了我的第二個願望，&rdo;他垂下眼，緩慢又低沉地動了動唇，&ldo;可以親一下我的額頭嗎。&rdo;
可以嗎？
……不可以嗎？
沸然滾燙的情緒難以迴轉地沉寂下去，那熾熱的熔漿慢慢地冷卻、凝固。
他應該滿足的，他不能貪心地索取更多了。
楚晉閉上眼睛。他平靜道：&ldo;我醉了，把這些忘了吧。&rdo;
&ldo;年後我就要去燕陵了，不會再讓你困擾，你想離開的話，現在就可以。&rdo;
靜了一會兒，他聽見椅子的吱呀聲，聽見那人起身時衣袖拂過桌角的輕響，心想，他一定要被我氣走了。
但是清淺的呼吸聲卻在臉頰上落下來，隨即柔軟的唇貼上他的額頭，輕得如羽毛掃過，楚晉眼睫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那個吻沒有在額頭停留太久。氣息交錯，沈孟枝慢慢吻過他的眉眼，又循著他的鼻樑緩緩向下，最後，貼上了他的嘴唇。
這個親吻淺嘗輒止，分開時，沈孟枝低聲說：&ldo;我喜歡你。&rdo;
楚晉望著他被醉意浸染的眼睛，心中不知是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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