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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枝聽見他的聲音輕緩地在耳側響起，顯得格外溫柔：&ldo;快睡吧。&rdo;
緊接著，他像是被施了什麼咒語，意識昏沉下去。
胥方的上元節盛大又熱鬧，是放眼整個燕陵都可謂空前絕後的盛況。人潮熙熙攘攘，馬車在其中像是溯流的渺渺一葉舟，可謂寸步難行。
沈孟枝眼睫抖了抖，隨即睜開眼來。
難為他在一路顛簸中也睡得著，可見是睏倦至極，此刻終於恢復了些精神。
有人摸了摸他的耳骨，動作輕得惹人發癢：&ldo;還沒到，怎麼醒了？&rdo;
視線划過車廂的穹頂，漸漸偏移，落到了楚晉近在咫尺的臉上。
沈孟枝意識到自己正枕在他腿上。
這個&ldo;枕頭&rdo;確實要舒服得多，讓他不至於被馬車顛得撞頭，可他依稀記得自己睡之前是坐著的，並且和對方隔了足有兩尺的距離。
他有點想起身，但這樣躺著實在太舒服了，於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
他盯著楚晉一線玉般的下頜，伸出手來，碰了碰他的眼睛，道：&ldo;外面太吵。&rdo;
逼仄狹小的車廂，擁擠如潮的人群，一道木板之隔，他們擠在一起，享受這份難得的隱秘與曖昧。
楚晉任那隻手在自己臉上肆意作怪，格外好笑地問：&ldo;你這是在幹什麼？&rdo;
&ldo;我做了一個夢。&rdo;沈孟枝戳了戳他的下唇，眼裡貓著一點狡黠，&ldo;看看你是不是真的。&rdo;
楚晉挑眉，一把按住了他在自己嘴唇上惹癢的手。他聲線倏爾低了下去：&ldo;是不是真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rdo;
沈孟枝一愣，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後，下意識就要躲。然而對方緊緊攥著他的手，十指相握，把他壓制住了。下一秒，楚晉欺身下來，堵住了他的唇。
他一邊輕輕廝磨舔吻，又在沈孟枝想要閉眼的時候咬幾下，逼得對方低垂著薄薄的眼皮，目光散亂又迷離地與他對視。沈孟枝自眼尾到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像是瓷器上了一層明澈剔透的粉釉，楚晉忍不住用手摸了幾下，發著燙。
舌頭撬開牙關，糾纏在一起。
沈孟枝第一次體會到楚晉強勢的占有欲。舌尖被吸吮得發麻，他眼睫斷斷續續地顫抖著，一垂眼就會看到對方含笑的神情，燙得人發抖。沈孟枝下意識想要閉眼，舌尖卻被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只能強撐著快要崩潰沉陷的精神，掙脫了楚晉鉗制著他的手，把那雙眼睛蒙上了。
這場掠奪一直持續到沈孟枝快要窒息的前一刻。
他半天才平復了自己的呼吸，聽見楚晉在耳畔問：&ldo;怎麼樣？是不是真的？&rdo;
沈孟枝聲線有些顫抖地喘了口氣，沒好氣道：&ldo;是。&rdo;
世子得逞地笑了。
他又想起了什麼，問：&ldo;所以你夢到了什麼？&rdo;
沈孟枝微乎其微地一僵，不說話了。他的沉默顯然挑起了楚晉的好奇心，又問了一遍：&ldo;做了什麼夢，這麼說不出口？&rdo;
話音剛落，馬車的帷簾忽然被人一掀，一道冷靜的聲音傳了進來：&ldo;前面人太多了，我們打算下車走……&rdo;
看清車內的狀況後，兩方同時陷入了尷尬無比的沉默。
宋思凡冷靜的聲音也冷靜不下來了：&ldo;你們？！&rdo;
他身後，齊鈺冒出一個頭來。這傢伙這次留了個心眼，讓宋思凡打頭陣，結果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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