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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寒山紙也應聲而落。
&ldo;徐允。&rdo;他的聲音已然歸於平靜，像是空寂的山谷，&ldo;做寒山紙，需要什麼材料？&rdo;
徐允冷不防被點到，想了想：&ldo;好像是磷灰、宣草，還有什麼……照……照什麼清？&rdo;
楚晉道：&ldo;照夜清。&rdo;
&ldo;對，&rdo;徐允點頭，&ldo;就是螢火蟲。&rdo;
楚晉道：&ldo;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查。&rdo;
他頓了頓，在這須臾，又低頭笑了下，又輕又冷，幾乎如這場雪一樣：&ldo;……究竟是什麼藥，會用到照夜清？&rdo;
徐允聽著這有些奇怪的要求，猶豫片刻，又問：&ldo;世子，那我們明日還回胥方嗎？&rdo;
這次入京實在是險象迭生，按理說休整幾天才是最好的選擇，他不明白楚晉為什麼執意要趕回去。
楚晉看著滿目風雪，良久，緩緩道：&ldo;回。&rdo;
雪花落到他的發間，將濃黑的發染得斑駁。
這是湘京城的一場初雪。
除夕那日，褐山下了場大雪。
書院裡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齊鈺穿著他的新服，一大清早起來就挨家挨戶地敲門，每人塞了一堆壓歲錢，連言官也有一份。
宋思凡掂著他那份，不滿道：&ldo;怎麼我的這麼少。&rdo;
齊鈺攤手：&ldo;沒辦法，誰讓你這兒離我最遠，發到你這裡，銀兩不夠了。&rdo;
宋思凡大怒，指著言官：&ldo;放屁！連只鳥都比我多！&rdo;
言官迎著他的手指，格外驕傲地啼鳴了一聲。
&ldo;你跟它計較什麼，&rdo;齊鈺撇嘴，分外慈愛地摸摸鳥頭，&ldo;它那是連帶楚兄的那份一起的。&rdo;
&ldo;……&rdo;
宋思凡忍下一口惡氣：&ldo;我不跟你計較……楚兄回來了嗎？&rdo;
&ldo;沒呢。&rdo;
&ldo;那江師兄？&rdo;
&ldo;在螢室，搗鼓他那件價值連城世所罕見絕無僅有空前絕後的生辰禮。&rdo;齊鈺道，&ldo;我可從來沒見他對誰這麼用心過，楚兄回來豈不得感動哭了。&rdo;
話音剛落，他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身影從遠處而過，快如一陣寒風。
齊鈺立時僵在原地，愣了半天，結結巴巴道：&ldo;我怎麼、怎麼覺得……好像、看見楚晉了？&rdo;
宋思凡蹙眉：&ldo;你沒睡醒吧。&rdo;
再看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齊鈺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ldo;難道真沒睡醒？&rdo;
＊
螢室門前貼了新寫的對聯，檐上吊著兩個紅燈籠，是齊鈺親自爬著梯子掛上去的。
寒冬臘月里實在太冷，又是山間野地，寒氣更上一層。沈孟枝找了件厚些的披風，整個人縮在裡面，站在桌前，聚精會神地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
紙上字跡漸漸隱去，直至最後毫無痕跡。
成功了。
他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肩背。接下來只需要把寫好的紙粘到長明燈骨架上，就算是完成了。等到晚上點起燭火，寒山紙受熱，字跡就會浮現出來，燭光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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