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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甚無辜地撇了撇唇:「這都不行麼。」
謝綾嘴角一抽,想著他反正也快死了,勉為其難地擠出個「好」字。
哪知對方聽到她答應,竟十分積極地把手掌往匕首上送。
謝綾回手一縮,才沒割傷他,總算虛驚一場。她鎖緊了眉打量他,心生佩服:這人簡直是在用生命耍流氓啊……
蘇昱輕一挑眉:「捨不得我?」
再度被調戲的謝綾正在往袖中掏瓶子,動作突然一滯,好容易才忍住了放任他去死的衝動。終於還是善心未泯,咬牙切齒地取出了個小瓷瓶,往他手心倒了顆丹藥:「想有一線生機就吃了它。」
「這是?」
「問那麼多做什麼?」謝綾白了他一眼,「總之能讓你有一線希望活下來。不過希望不大,所以不要急著感謝我。」
她師從鬼谷子多年,壓箱底的保命丹藥還是儲了不少的。只是這回的毒來得兇險,她也沒有幾分把握。
待蘇昱吞下了藥,又喝了過血所需的湯藥,她才握住他的手,割開一道長長的刀口,又在自己的左手上割開一道一樣大小的傷口。端銅碗的婢女立刻迎上來,將碗置於兩張榻間的地上。頓時便有鮮血滴入碗中,映著金黃的銅壁,十分刺目。
蘭心連忙遞來搗好的藥汁。謝綾將血引子倒在兩人的手掌間,低眸看了一眼他的手,猶疑了片刻,才手指扣著手指地按了上去。她師父配置的這帖血引子可令鮮血互相吸引,最終相溶,她原本覺得全無用處,此刻才知其神效。
一大群婢女皆退出了房間,蘭心關上門,守著門口隨時待命。
謝綾一開始時感覺不到多大的藥力,只能感受到體內血液快速流失又循環往復的奇異知覺,和手掌上貼著的另一副體溫。
他的手指似乎一直是冰冰涼涼的。以謝綾從醫多年的經驗,這樣的人多半體虛,像他這般外表氣色如常,身體卻虧空得厲害的情形,幾乎都是在幼年時受過大創。一般的病落不下這麼嚴重的病根,說不定也是被人下過毒,餘毒難清,才能貽害這麼久。
她這樣猜測著,倒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
靜寂中時間慢慢流逝。一動不動地躺著十分無聊,她突然想起什麼事,側過頭問道:「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把我認成了什麼人麼?」
他的目光里閃過幾不可察的錯愕,漫不經心道:「認錯罷了。」
「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謝綾追問道。
他從見到她第一面以來,就沒聽她拋出過這麼多問句。他斟酌了片刻,道:「是我過世多年的夫人。」
「……」謝綾被他噎住了。她總覺得他當時喊的稱呼,讓她有幾分耳熟,就連他這個人,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莫名的熟悉。如此一聽,卻絕對不是故人了——她可沒有偷偷摸摸嫁過人。
「怎麼了?」他側身看著她,語氣動作都自然得仿佛已經認識了很久一般,不與她客氣,也視男女大防於不顧。
謝綾心中疑慮未消,茫然道:「你能不能再叫一次?對著我叫她的名字。」
蘇昱的目光一沉,若是她此刻看向他,定能看見那一雙眸子裡掩藏得極好的百轉千回。他嗓音有些乾澀,在寂靜空蕩的臥房內輕輕響起,透著種涼苦的溫柔:「……阿謹。」
謝綾緊蹙了眉頭。真的,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頭總會有一點異樣:「真的是你……夫人?」
「是啊。千真萬確。」他撇過臉,似乎對她挑起傷心事十分不滿。
謝綾自嘲地搖了搖頭。大概是他聲線太溫柔動聽,喊這一聲的時候又淒切深情,感人得很。那些戲台上唱戲的,要能有他一半的功力,估摸著能有聞者落淚的效果。
她覺得他果真是個苦命人,幼年體虛,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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