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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刁民,刁民!」胡守業受驚嚇不輕。氣勢下去半截。但他確定了墨沉霜被牢門攔著,又泄憤道:「本官有什麼不敢,他、他溫緒之離了京都,我看還有誰能護著他!」
火把的光照亮了墨沉霜的雙眼,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胡守業,晃動的火苗讓他的瞳內一片猩紅,又或者是那裡面遍布的血絲已經掩蓋了明亮。
胡守業不知為何無法和這少年相對,獄卒攙扶著他,準備離開。可他到底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回頭誅心道:「墨大少爺,還瞪著本官做什麼。歸根結底,他是為你而來,害死他的是你!」
重歸黑暗的牢房很寂靜,斜落入內的月色柔和地創造出一小方明亮,正停在墨沉霜腳邊。他身處昏晦,沒人看得清他的臉,他也不說話。
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握在鐵欄上的手,緩緩滑跪在地。
第24章 斷袖
牢中的死寂在墨沉霜嗚咽出聲的那一刻結束,少年跪在牢門前,任何光明都照不到他。破碎在獄中的聲極其壓抑,帶著委屈和憤恨,聽起來像是還沒長開的獸。
墨予霖這會兒醒著,從角落裡站起身,不穩地跑向哥哥。他的發揪早就亂了,小臉上糊的都是頭髮,還有乾草屑。他到墨沉霜身邊,沒敢拉手,只拉住了墨沉霜的袖,癟著嘴沒忍住哭,胡亂地叫著「哥哥」。
墨沉霜沒有看他,僵硬的指從袖下垂落。他摸索過去,讓墨予霖抓住了他的手掌。
對面的墨揖山試圖起身,但又跌回去,乾草發出沙沙聲。墨沉霜偏頭,借著蒼白的月色,看清了他痛苦掙扎的父親。
他喉間苦澀,沙啞道:「爹。」
「墨」墨揖山用力撐起身,道:「沉霜。」
「爹。」墨沉霜低頭,像是脫力,也像是一種抵抗。他的前額觸到了牢門,他就以此作為支撐,哽聲道:「到了此時,你還不願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沉霜,」墨揖山喉中混亂,咳了兩聲,模糊地道,「我你不」
「爹!」墨沉霜驀然大喝,已到了忍耐的盡頭。墨予霖被嚇得大哭起來,墨沉霜伸手將他牽著,而他自己也哭腔明顯,道:「時才溫先生來,你為何不告訴我!胡守業說的對,溫先生是為了我而來!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墨揖山搖頭,也哽咽起來,道:「不」
「不什麼!是你受人所冤還是溫先生不曾為我涉險?」墨沉霜犀利地質問,他喉間吞咽了下,隨即沉了聲像是請求,道:「溫先生為我們墨家做到如此地步,你還要隱瞞嗎?爹爹!你與胡守業,到底做了什麼?」
悶熱的獄中泛著濕氣,催得人作嘔。墨揖山的指尖扒著草堆,指甲縫裡都染了血,他看著那點點猩紅色,忽然悽慘地笑起來。
他抬起頭,卻只能看見他兒子模糊的影。他咧著嘴,道:「是爹鬼迷心竅……世道涼薄我是罪有應得,只是連累了你們」他看了眼關著他妻妾女兒的牢房,又看回墨沉霜。
墨予霖的兩隻小手都是滾燙的,墨沉霜不自覺地抓緊了一點。墨揖山還在說話,只是那話里不帶感情,這是一种放棄。他聽下去,到最後雙耳都很痛,空著的胃裡翻騰,幾乎要吐出來。
少年嘴唇翕合,那些乾裂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每動一下都被扯得生疼。
他道:「原來是這樣。」又苦笑,「原來還是因為我。」
「不,不是,是我」墨揖山爬到了牢門邊,跪起了身。他前傾著靠在牢門上,顫抖著伸了手出來,道:「是胡守業害我爹識人不清,沉霜,爹錯了」
他身上都是血,從鐵欄縫隙中伸出來的手上也是。這噩夢般的場景嚇壞了墨予霖,小孩子再此哭起來,只敢緊緊地依偎在墨沉霜身邊。
墨揖山悲哀地看著對面,道:「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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