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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沒有下雪,街上沒有行人,門前厚厚地覆著白。許佑安在背後看了一會兒,轉到曲嬉桃身邊坐。
他的那個白薯早吃完了,就拿出書來看。曲嬉桃側臉看了看他,忽然伸了手過去。
她將多半個白薯在許佑安眼前晃了晃,道:「我飽了,你吃吧。」
小巧的牙印就在眼前,許佑安人先愣了,問:「就,啊?我吃?」
「啊,」曲嬉桃露了今日的第一個笑,「嫌棄我啊?」
「沒有。」許佑安忽地將那白薯拿過去,動作急得跟搶似的。他道:「就問問。」
曲嬉桃轉臉看著庭前雪,許佑安拿著那白薯,又放下另一隻手裡的書,改成雙手捧著,接著曲嬉桃咬過的地方接著吃。其實他知道曲嬉桃性情爽辣,這樣的分食大概不止針對他一人,然而他還是在那細軟麵糊的口感嘗出了甜香的滋味。
許佑安看不太懂曲嬉桃,因為他從沒有和任何女孩打過交道。這小姑娘和鎮上不少年紀相仿的人都是朋友,不拘小節的性子有辣味,但也會說幾句就掉眼淚。就如昨日,嬌滴滴的看不出當日在豐客酒樓為他出頭的仗義。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曲嬉桃忽然看向他,道:「許佑安。」
許佑安嘴裡還有白薯,聞言不動聲色地咽了咽。曲嬉桃看了他一會兒,風旋嘯而過,她輕輕地揣了袖,縮了下脖子。
「許佑安,」她道,「我有事問你。」
許佑安道:「你說。」
曲嬉桃問:「你如今是不是還跟著溫先生讀書?還有尤羽烏卡?」
「是。」許佑安垂眸的手剝著白薯外層被烤得炭黑的皮,他剝的不怎麼穩,那是少年不寧的心神在作怪。
「那,」曲嬉桃沒看見他的窘迫,正無意識地絞著手中的巾帕,問,「你見著霜哥了?」
許佑安將剝下來的白薯皮放手心裡,「嗯」了一聲,道:「見著了。」
曲嬉桃將那帕子又展開,問:「霜哥還好嗎?」
「挺好的,他」許佑安想到了什麼,輕輕地咳了一聲,更像是清嗓子,總之沒讓曲嬉桃察覺出異常。他是苦大的孩子,十幾歲就出來摸爬滾打,懂的人事比尋常少年多一些,已經覺出墨沉霜與溫緒之之間有什麼,但他摸不清曲嬉桃對墨沉霜的感情,就沒有說什麼。
他道:「霜哥如今住在溫先生處,看上去已從之前那事裡走出來了。」
曲嬉桃點點頭,蜷起腿,將胳膊肘放上去,托著腮看著門前的雪地。她看了一會兒,輕輕地問:「我想問你,你昨日的話是什麼意思?是溫先生或者霜哥教你的嗎?」
「不是,」許佑安將最後一口白薯放嘴裡,道,「是我自己知道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早懂事,這話是不錯的。許佑安平時並不是喜歡說出心裡話的人,但不知道為何,面對曲嬉桃,他並沒有那種窘迫和不安,他不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他只是陡然生出了一點不在乎的感覺。
曲嬉桃側目看他,等著他說下去。
許佑安想了想,咽了白薯,先道:「世態炎涼,富貴聚人,貧賤獨身。」他將那白薯皮碾在指尖,道:「尤其是長大後,總是這個道理。你說你父親曲老爺不願幫忙,墨揖山犯的是殺頭的罪,曲老爺若是幫,那就是和官府律法作對,不幫,又難免落人口舌,連你也如此想。所以,凡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沒給人講過道理,說得不是那麼條據清晰,但曲嬉桃大概聽懂了。她微怔地看著許佑安,點了點頭。
「同樣的話放在墨揖山身上也沒錯,」許佑安垂了垂眼,盯著雪道,「他給你買風箏買絹花,這樣的關愛,我想他沒有作假。但他與官府勾結,騙了鎮上眾人的事也是真的。買給你的風箏和絹花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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