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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溫緒之稍頓,側目與扈紹陵對視了一眼。兩人像是想起了什麼,都露了笑。溫緒之看回胡守業,道:「就算是這藥過了層層關卡,若是聖上知道你們如此行徑,又當如何?」他斂了笑意,「為臣者,當為君所想,為民所憂。你們視百姓如草芥,一旦此事敗露,這筆帳只會為聖上招來民怨,從此明君仁德盛名皆空,這就是你為臣子想要做的嗎?」
這一席話猶如兜頭冷水,胡守業也變了臉色,而墨揖山哽聲不語。溫緒之面上少血色,半闔眸緩了片刻,道:「你道你栽在我手上,」他沒有看胡守業,像是不屑,目光深沉又像是感嘆,「其實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人生坎坷何為乎來哉?往往皆自作孽耳[1]。」
他淡了神色,一旁的按察使揮手,獄卒就上來將墨揖山和胡守業帶下去。胡守業一路上還在說著什麼,狀似崩潰,堂中幾人都沒有理會。
待胡守業的聲再也聽不見時溫緒之垂手整理了袖,道:「事已至此,接下來的事,還要麻煩兩位大人。」
南霄布政使和按察使立刻起身,對溫緒之行禮。他們都知道眼前這位的厲害,雖沒有官職在身上,但也和普通的布衣很不一樣。
「胡守業罪無可恕,欺上瞞下,冤傷謀害鹿溪鎮民,這是牽連全家老小的罪,當斬首示眾。」按察使翻閱著書辦遞過來的記錄,斟酌道:「墨揖山與之相從,按《大乘律》,罪罰稍次,但仍是死罪。」他看了眼溫緒之,「如今鹿溪鎮上已死了人,所以,雖無需示眾,墨家上下也是要殺頭的。」
他這話里有詢問的意思,因在座的都知道溫緒之是為了墨家才要插手此事。溫緒之聞言頷首,指尖沿著桌邊滑動了幾下,緩慢地「嗯」了一聲。
他默了半晌,最終起身道:「兩位大人,不才有一不情之請。」他抬了袖,端正地行禮,道:「不才想保兩個人,是墨揖山的兩位嫡子。」
那布政使和按察使對視一眼,這事兒好辦也不好辦。他們稍微猶豫,溫緒之看到了,笑容淡淡,然後提袍跪了下去。
這一下是真的驚到了旁邊三人,當即起身,南霄的兩位官員慌不迭地去扶。扈紹陵雖沒上前,但扶在桌邊的手驟然收緊,皺了眉神色不虞。
「此事純因不才私慾,」溫緒之側身不肯受扶,微微垂下了雙眸,道,「為難了兩位,不才心中已十分愧疚。若是能幫不才這個忙,那麼將來如有能用的到不才的地方,儘管開口,不才萬死不辭。」
這是來自溫先生的承諾,兩人哪裡敢受,又是一番驚慌。溫緒之還是很平靜,從袖中摸了天鴻帝親賜的金牌,又道:「實不相瞞,不才執念頗深。兩位大人若不能放人,多等幾日也是好的,待不才稟求聖上,再行生殺。」
這話的意思就是此事不怕讓別人知道,責任也一力承擔。這就是以退為進,看似請求,實是威脅。那墨家兩個小子算什麼,就是天牢溫先生也闖得,今日兩人若真讓溫緒之面了聖,到時候在天鴻帝面前不好看才是真。於是兩位官員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地攙扶了溫緒之起身。
「既是溫先生開口,」那位布政使道,「我等自是赴湯蹈火。」
人不能當場放,胡府和墨宅都要查抄,判處執行也需時間,遞給總督的摺子當場寫好送了出去。溫緒之沒再留下,和扈紹陵一起離開。
扈紹陵和他並肩下階,問:「溫先生要回鎮上嗎?」
「先不,」溫緒之在陽光下眯起眼,「我等墨沉霜與予霖一起,這幾日與你住官驛。」
扈紹陵「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溫緒之揣了袖,他鬢邊滲出來一點兒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太陽。他道:「以私害公,非忠也[2],這件事是我之錯,我自會寫信向聖上請罪,不會就這麼」他側目見扈紹陵正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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