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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日來佩是想托恩師謀個外放的位置，一縣知縣、甚至縣丞皆可。&rdo;
趙子熙頓都未頓，淡淡道：&ldo;不准。&rdo;
秦佩抬頭：&ldo;學生想再磨礪磨礪，為一方百姓……&rdo;
&ldo;夠了，&rdo;趙子熙不耐地打斷他，&ldo;你雖聰明，可不通人性世故，不諳官場人心。做個京官也罷，倘若去了下面，那一個個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人精，隨便一個縣中豪強都能讓你束手無策。我不知京中有何事讓你喪氣至此，若是采女案則大可不必。&rdo;
見秦佩低首抿唇，面上竟隱隱有些委屈，趙子熙淡淡一笑：&ldo;世人都言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卻以為江山如畫，人卻一代不如一代了。在你這般大的時候，聖上與顧秉正在淒風苦雨地守陵，周伯鳴在江南勞心勞力地鑽營，我還在御史台當一個七品小吏，哪日不是子時歇下，四更又要起身？再說你父親這麼大時怕還在寒窗苦讀，我雖不太喜歡他，可也不得不承認此人錚錚鐵骨，百折不摧，哪裡會是你這般窩囊模樣？&rdo;
秦佩啞口無言，又聽趙子熙道：&ldo;據聞你近來與東宮有隙，我看倒也不是大事。少年人心性，過些時日也就氣消了，你不必擔憂殿下公泄私憤。&rdo;
秦佩頭垂的更低，只覺耳廓發燙，心道若是恩師知道他與軒轅冕因何事決裂，怕能立時將他撕了，便顧左右而言他道：&ldo;對了恩師，有一事我覺得極為蹊蹺。&rdo;
&ldo;哦？&rdo;趙子熙不以為意。
秦佩抬眼看他，比常人淺淡恍若琥珀的眸子亮的出奇：&ldo;先前在萬州時我與殿下便遇見過鳴鏑，那事還未了結，此番死去的宦官李忠亦是為鳴鏑所傷。&rdo;
趙子熙定定地看他，面色遽變。
第54章 手談勝與俗人言
後宮朝堂均被攪得沸沸揚揚，東宮卻是一派清淨。
桂宮外除去桂樹，亦種了不少桃李海棠，正是花時，暖風一吹便是落英紛飛。
軒轅冕正與裴行止對弈，軒轅冕仿佛心神不寧，縱裴行止有意守拙，他的黑子仍是被吞去大半江山。
&ldo;殿下在為何事憂慮？&rdo;瞥了眼他的臉色，裴行止小聲問道。
軒轅冕也再不掩飾，隨手捻起一枚黑子把玩，再不落子。
&ldo;可是為貴妃之事？&rdo;裴行止在東宮做幕僚已有些時日，自是知曉軒轅冕與雍王兄弟親善，連帶著對林貴妃也破是優待。
軒轅冕搖頭：&ldo;采女案……刑官盡力去查，孤秉公去辦便是，並無難處。&rdo;
裴行止蹙眉：&ldo;牽一髮而動全身，世人常以為閨閣女子無用，不過玩物，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再英明神武的聖君，還不是由閨閣女子所出？就算是聖上，也不是對獨孤家極為厚遇的麼？&rdo;
軒轅冕笑笑：&ldo;孤以前跟著亞父微服，在民間聽聞一個說法，很有些意思，說是&l;姨母死後一代親，姑親舅親代代親&r;。可見母親的娘家人，可是小覷不得。&rdo;
裴行止稱是，又聽軒轅冕道：&ldo;此事無論如何定罪，貴妃之位……林氏怕是再坐不得了。至於晉兒……&rdo;
軒轅冕笑意盈盈，狡黠道：&ldo;你說孤讓他用母妃的貴妃之位來換心上人的正室名分，你猜他會如何選？&rdo;
裴行止亦笑道：&ldo;既是殿下要與微臣設此賭局，總得有些彩頭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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