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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面對的事實,就這樣被人毫不留情地提及,就像傷疤的舊痂教人撕揭而下,痛得觸目驚心。
宋慶一下子懂了蕭弗的用意,他是故意為之,在藉此讓他清醒。
方才在門口,假若不是明氏矢口否認那人的身份,宋慶保不齊還真的會認下那村女,就算明知她是魚目混珠。
可這樣,固然能讓他的髮妻好轉些許,可對得起他那連死後連宗祠祖墳都不能入的女兒嗎?
連墳頭的秋草蓬蒿,都只能托於一個陌生的莊稼漢幫忙清掃。
宋慶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是我犯了糊塗,不該讓夫人去見那村女。」
那村女怎麼可能是元若?這世上,不會再有元若了。
其實早在女兒走丟後的數日,他便在京州遠郊的靈壟縣找到了女兒的屍身,是活活凍死的,死時身上禦寒的大衣猶在,佩戴的玉佩卻不見了蹤影。
當時幾乎舉安國公府與永安王府兩府之力,找人並不算多難,可還是晚了一步,仵作說,斷氣沒多久。
可那時候明氏初見瘋症,他一個八尺男兒都哭的昏天黑地,何況是他心智不穩的夫人?他便連同當時永安王,將事情壓了下來,偷偷找了塊風水寶地,讓女兒入土為安了。
再後來,明氏病況一直沒有好轉,他也越來越開不了口,墳也一直沒遷回來。
他實在是怕啊,人沒找到好歹還是個希望,可一旦明氏知道人已經去了,自此心魂坍圮,了無生志,也就活不長了。
瞞到現在,這些年宋慶雖然偷偷放出玉佩的消息,卻是早早做好了瞞一輩子的打算。
剛好攝政王也無娶妻之意,為了不讓舊事浮上水面,這樁婚約便也一直任它去了。
一晃多年。
若不是今日有人找上了門——
宋慶想起了這會兒還在府上觀風的徐忠,對蕭弗道:「找上門的人叫徐忠,只是個戶部巡官,和我安國公府無冤無仇。這玉佩多半就是他給那村女的,卻不知他從何得來,想要什麼,還在查。」
蕭弗問:「當日洛夢所說的秦氏呢,可查過?」
宋慶眉眼一沉,痛心道:「查過了,帶走小女的多半就是她。她入府前本是孀居於京,無夫無子,這回派人去了她老家,終於問得她還有個未婚所生的兒子。幾百人的村子,竟只有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穩婆知道此事,當年才沒問出來。她那兒子在多年前國公府築造時,本是負責榫卯插嵌的師傅,從樓上失足跌墮而死。秦婆子多半就是因此帶走了若兒,把她丟在了街頭。」
蕭弗道:「這是喪子之仇,還之人子。如此說來,此事也許只是秦氏一人所為?」
宋慶卻無法如他這般淡然,他絞著眉頭,雙眼恨紅,幾乎要滴血:「可徐忠找的那村女出自符陽縣,與靈壟縣相鄰啊,他也斷不清白!當年找到若兒時她才長眠不久,玉佩被拿走時她一定還活著,何以那人取走玉佩卻見死不救,是否知道此物是我安國公府之物,臨時起了惡念?是恩是仇,宋某定要給她個交代。」
畢竟是他人的苦處,蕭弗不便置喙,只點頭往回走。他沒說的是,或許正因臨時起念,才遠比蓄意、長遠籌謀難查,這麼多年才會一直無果。
須知這世上最難勘探的,就是人心。
何況即便何忠只有六品,亦是官身。沒有緝查之令,也不能貿然扣押動刑,想要真相,談何容易?
二人回到廳中,明氏已不再哭了,只垂頭捏著抹過淚的帕子發呆,知知站在她身邊,也耷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麼。
可不知何時,那枚杜若玉佩竟到了她手中。
宋慶正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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