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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為自己開解：&ldo;老子穿了衣裳噠!&rdo;
顧雲什麼也沒說，揮手滅了裡間的蠟燭，瞬間漆黑一片。淳和一愣，她目能夜視，起不起燈於她無所謂，不過：&ldo;顧雲，你能看見不啦?可千萬別把老子的尾巴當棒槌使了呀!&rdo;
&ldo;洗頭!&rdo;顧雲悶聲悶氣，捲起袖子舀起一瓢水，遊刃有餘地撈起淳和一順青絲，揉了點香胰搓在手中。
橙花甜甜的味道散發開，淳和很歡喜地嗅來嗅去。顧雲按住她不安分的臉：&ldo;亂動個什麼，一會水進了眼睛又要喊痛。&rdo;
淳和哦了聲，老實趴在木桶邊緣，歪頭看顧雲。
顧雲手中忙碌，他是個細緻人，一旦做起事來整顆心就沉了進去。他揉著淳和的發，重一分怕拉疼了她，輕一分又怕洗不淨髒垢，故而格外認真。明明是做著洗頭的粗活，在他手裡仿佛都成了鑒寶賞物的風雅之事。外間虛散的光漏在他側臉上，將他的輪廓描摹得真切。
在淳和的意識里，顧雲是個溫潤如水的君子。可借著這一縷光，她發現，顧雲的輪廓其實很是英挺，眉峰斜利，鼻骨挺正，輕抿起的嘴角看似含笑實則威嚴暗藏。他和別的道士不同，別的道士要麼如洞虛者故作莊重、道貌岸然，要麼和夏少臣般吊兒郎當，江湖術士的樣子，顧雲是通身的貴氣，就和她收藏的珠玉一般。
&ldo;顧雲，你生得真好看!&rdo;淳和對喜歡的事物從來不吝嗇讚賞：&ldo;比你送我的獨山玉還好看!&rdo;
&ldo;……&rdo;她這種不倫不類的比喻讓顧雲啞口無言，舀水替她沖淨髮根，他清清嗓子：&ldo;誇讚男子不能說好看。&rdo;
&ldo;那說什麼?&rdo;淳和眨眨眼。
顧雲用紗囊裹著她烏黑長髮輕輕一擰，唇邊勾著縷淺笑：&ldo;可以誇他淵渟岳峙，器宇軒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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