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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急,紫真不行啊!他一個人回去躲小黑屋裡越琢磨越是不對勁,你說偌大的雪山里怎麼就冒出個大活人來了呢。若是個壯年男子,說什麼誤入迷途還有點點情理可尋,一個豆丁大的孩子完好無損,還恰好好處地被淳和&ldo;撞見&rdo;。有問題,有問題!
紫真敲定主意後才起身又犯難了,他覺得有問題不成啊,關鍵是怎麼說服淳和是個大難題。從這兩百年的相處來看,淳和屬於除了顧雲外誰都不聽的那種牛脾氣,他兩位師叔還經常被她沖得滿頭包。
紫真正在糾結,去看丰容回來的玉睿踏入了門來。他才回主峰就聽說了淳和缺席冬宴一事,又聽說紫真回來後就把自己關了小黑屋,料定紫真定是在淳和那踢到了鐵板。紫真一見他,如蒙大赦,趕忙將今日之事前前後後與玉睿說了個詳盡。
玉睿心思雖不及丰容細膩,但活了兩百年,走過的路比紫真吃過的鹽還要多,稍作推想,他試著問紫真道:&ldo;那……孩子面向如何,你瞧著可親否?根基靈性又如何?&rdo;
紫真愣了下,他不是個傻子,玉睿問道這份上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枉他做了瓊雲這麼多年的大師兄了,他霍然一驚失聲叫道:&ldo;師叔說,說&rdo;因著急他竟結巴了起來:&ldo;那孩子是師父???!!!&rdo;
玉睿被他吼得灰白眉毛微皺,往椅中一坐,他心中驚疑並不比紫真少,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毫無破綻:&ldo;單憑你兩句描述,是與不是我不敢肯定。但你想你那……師娘做事雖率性,但甚少願意與凡人有所牽扯,撿回蘇蓉有前因可尋,這個孩子必定不是無緣無故撿回來的。而且那孩子既然能孤身入我瓊雲,定然有幾分他的本事,不論用心如何可見會是個好苗子,留下暫且觀察罷了。&rdo;
紫真被激動沖昏了的頭腦在玉睿的一番說辭下冷靜下三分,他再細細回憶了番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ldo;師叔您說得確實不假,但那孩子吧……面色舉止實在冷清,師父他為人一貫隨和可親,兩者不同,太不同了。&rdo;
&ldo;可親?&rdo;多年了,玉睿提及他這個師兄仍改不了冷哼兩聲的習慣:&ldo;你只見過你師父後來的樣子,你若見過他剛拜入瓊雲時的模樣怕不敢再說出可親這兩個字來。&rdo;
紫真語塞沒找出話來反駁了,顧雲能成就劍仙之名必不會是因他的仁善之名。矛盾半晌,他嘆了口氣:&ldo;那就,再看看吧……&rdo;
再看看,這一看,眨眼功夫,顧淮在瓊雲已待了一月有餘。
那日等他在熱水裡泡了整整一個時辰緩過勁,裹著厚實的毯子坐在淳和面前時他發出有些哆嗦的聲音,淳和才發現他沒有表象上的平靜。
寒氣凍傷了他的喉嚨,伺候淳和的小道童靈芝機靈地提前煨了壺暖茶,兩三杯下去,嘶啞的狀態有所改善,至少大概能將他的話聽個明白。說來也巧,淳和撿回來的這個少年也姓顧,只不過單名一個淮字。俗世里的王朝變更已換了一朝,顧淮恰巧就是王朝更迭的一個受害者。
約莫是不大願提起過往,顧小少年對自己的身世說得十分隱晦,只道自己家族在改朝換代時站錯了隊,由此受到了新帝的打壓。他的父母拼盡全力將他送到瓊雲山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拜入瓊雲山門,方能避開新帝及仇家的追殺,護住一世安然。
至於他是怎麼在封山的大雪中跋涉而上,他隻字不提。淳和對這些並不在意,從她帶顧淮回來後她的話就一直很少,少到靈芝都發覺出哪裡不對:&ldo;仙尊,晚膳您想用些什麼,我這就準備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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