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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從臂彎里傳出,顯得有些沉悶。
霍硯驀然移開眼:「娘娘可以起身了。」
說罷,他轉過身,若無其事的收拾筆墨器具。
白菀從榻上支起身,青絲順著往後背滑下去:「水墨可幹了?」
霍硯轉頭看她。
白菀一手撐榻,一手攥著胸前的衣襟,中衣松垮,半截雪肩在墨發間若隱若現,內里煙霞色的小衣,被她抬手遮住了。
她杏眼含霧,面色微紅,更襯得肌膚瑩白剔透,正迷濛的望著他。
霍硯恍惚想到了四個字。
媚骨天成。
她只需一顰一笑,自有人匍匐到她腳邊求她垂憐。
他頷首低笑:「娘娘且放心,這水墨不沾衣衫。」
白菀緩緩拉起衣襟,輕聲道:「掌印可消氣了?」
霍硯緩步走到白菀跟前,將宮婢備好的衣衫一件件替她穿好,隨後又蹲下身,執起她光裸的足,握著她的腳踝,慢條斯理的給她把鞋襪穿好。
「還算滿意,」他這才正眼看她。
白菀仔細辨著他眼裡的情緒,企圖看穿他所言真假。
她賭不起。
可惜霍硯的眼眸中,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海。
「咱家還有事,便不久留了,」霍硯站起身,踱步到盥台前淨手。
直至推門離開,由始至終未再看白菀一眼,只是臨出門時,一句「多謝娘娘了,」被刺骨的冷風送入白菀的耳中。
被冷風一拂,白菀才驚覺外頭又下起雪來,而霍硯來時,沒披大氅,沒帶手爐,唯著一身單薄的紫袍,走時也是如此。
「綠漾,取本宮最大那件白狐裘來,」白菀站起身,吩咐道,一邊從架子上取了自己的短兔絨披風披上。
她帶著綠漾一路追出去,霍硯堪堪要出椒房殿正門,門前的陳福垂首站著,什麼也沒拿,雪淋了他一頭。
「掌印,」白菀出聲喚他。
霍硯在如柳絮漫天的大雪中回眸。
他冷眼看著白菀越走越近。
她拿過綠漾捧在手上的白狐裘,霍硯在雪中走了一陣,碎雪積在他肩頭,有些已經化成了水。
白菀忍著冰寒,拍落他肩上的雪,又踮起腳尖,吃力的將白狐裘給他披上:「才發覺下了雪,玉堂雖離得近,但淋雪回去興許會受風寒,本宮這兒只有這白狐裘寬大些,掌印回去記得再備水沐浴。」
說著她又示意水漾把油紙傘遞給陳福,自己去抓霍硯的手,把拳頭大小的手爐放入他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頭,笑得溫柔:「好了,雪天路上濕滑,掌印當心,本宮就不送了。」
說罷便轉身往裡走。
霍硯凝眸看著她一步步踏雪往回走,手心的暖爐源源不斷的散著熱。
他不懼冷熱,這狐裘手爐對他而言起不了什麼作用,倒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的手暖和起來,連帶著冷寒多年的心也逐漸回暖。
上一個告訴他「雪天路上濕滑,要當心」的人,是已經化成灰的德宗霍惠妃,他的母親。
霍硯抬手,把那他一手就能捏碎的掌心爐拿著看,看看又扯了扯並不合身的白狐裘。
陳福起初見皇后娘娘追出來時,倒還真替她捏了把汗,這麼多年,想著討好掌印的人不計其數,送個衣裳手爐又算得了什麼?掌印只會嫌這些累贅。
誰知霍硯在一瞬猶疑後,拿著手爐披著狐裘,昂首挺胸坦然自若的往外走,白狐裘兜帽上的狐耳迎著凜凜寒風微顫。
陳福恍然大悟。
這位娘娘,到底是有幾分不一樣的。
畢竟,可從未有人能讓殺過人的掌印,壓下暴虐的殺意,親自替她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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