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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是誰來敲門?」趙冉冉見他去的久,索性換好了出門的外衫,推門入院時,便看到他一左一右抱著兩隻大甜瓜。
段征快步走到她身前,揚起甜瓜用指節扣了扣,笑說:「哦,一個販瓜的老農,阿姐你聽,新鮮透熟的。」
說完話,他抱著瓜走到井邊放下後,用一個布兜子套嚴實紮緊了。
趙冉冉同他處的久了,常見他作一些自己不明白的事,也是十分好奇。知道他於吃食上總有些古怪的法子,她只猶豫了片刻,就跟過去立在井邊問他:「你把甜瓜放這布兜子裡是做什麼,我能幫什麼忙嗎?」
少年躬著背擺擺手,拎起一根長竹竿連著的吊水木桶就朝井裡沉去。
這兩日井水漲的高,趙冉冉在一旁看他單手執竿,極為輕巧地一壓一提,大半桶水就落在她腳邊,都未曾灑出來一點。
她上一回打水時,壓了半天那木桶硬是浮著也不願下去,方才細觀時,才發現吊水桶要朝一側偏著壓才行,其實許多這樣不值一提的粗活,若是不掌握了技巧,也是沒法勝任的。
這些日子衣食生活都是他在操勞忙碌,便是知道往後自己會酬謝於他,趙冉冉也不願一直這麼使喚他,她也想自食其力,不願多占旁人的便宜。
段征將兩個瓜挨個浮著水碼放進水桶後,布兜兩頭綁緊在桶耳上,又小心執竿將浸著甜瓜的水桶沉到了井裡。
綁牢竹竿後,他回頭見她還朝井裡望著,便朗聲解釋道:「這都沒見過麼,趙…咳,趙大人府上銀子多,暑天都不用這法子浸瓜吃?」
趙冉冉一點即透:「端到我屋裡時都是冰鑒里取出來的,井水也沒多涼呀,會好吃嗎?」
說著她又有些稀奇地看了眼井面上半浮半沉的甜瓜,疑惑道:「瓜直接綁著空木桶下去不行嗎,何故吊一桶上來才沉瓜下去,不是麻煩了嗎?」
這話似一下觸著了他舊事,少年收了笑。
「那年大旱逃荒,我把阿娘偷來的瓜用井水去浸,那時候井水低的很,幾個瓜太熟磕了井壁就爛了沉了……所以這是我家的習慣罷了。」
他面上雲淡風輕的,倒把趙冉冉聽了心下又堵了起來。
似看出她心思,他忽然湊近了就去拉她的手:「這瓜浸久些無妨,天氣熱咱們早午市就不去了,我作水皮子拌菜你吃吧。」
一直到跨進廚房,她才來得及掙開,心思百轉到底也沒去斥他。
看不見血腥了,她似是漸漸習慣了他這樣溫情絮叨的家常模樣。
在段征撿柴燒水之時,趙冉冉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浮現出他身上交錯猙獰的傷疤。京中的公子哥們,這麼個年歲哪個不是鮮衣怒馬遊冶騎獵。
而眼前這個人,煞神一樣生死場上搏來功名,此刻卻在這僻巷老屋與她洗衣做飯,甚至連縫補衣衫都做的精細完美。
灶上的水沸騰翻滾,他朝水面浮了個錫盤子,舀一勺面水定型,再用大勺整個壓了錫盤入滾水。
趙冉冉沒見過這個,一時看的有趣。
「水皮子也是窮人吃的,估摸著就是面水太稀了烘不成餅子,才想著這麼個吃法。」說話間,他右手顛勺托起錫盤,左手指尖徒手穩了,朝一側備好的涼水裡就是一丟。
喘氣的功夫,一張晶瑩剔透的水皮子就從涼水裡被扒了出來。
「頂不得飽,用甜米醋拌菜吃開胃用正好。」
見他幾乎又要徒手去碰滾水裡出來的錫盤子,她早放下了方才越界之事,過去伸手攔了。
「仔細燙疼了,你好歹拿塊布帕替一下啊。」
其實這活只是用指尖穩個邊,力道燙處都在大勺底下呢,關外婦人家也都這麼做,手快些根本連皮都燙不著。
可是段征喜歡看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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