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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年初見,那一晚的徹夜長談,離善朴內心激盪,那是他第一次與旁人暢聊心事,毫無保留,暢快淋漓。
他起身走到徐常容身邊,與他並肩望著窗外,半晌無言。
徐常容轉頭看著他,言辭間溫和懇切,「善朴,婚姻關乎人的一生,你若真的喜歡唐姑娘,何不再去爭取一二?離老大人是個明理之人,相信他會諒解的。」
「爭取」這兩個字對於離善朴來說無比陌生,他自幼放棄學醫專心學文考科舉,中了榜眼後放棄進京為官,熄滅了扭轉乾坤,拯救萬民於水火的熱情。
從小到大,他從未替自己爭取過,但他並不後悔,頂多算是惋惜,因為說到底,父親從未逼迫過他,只是為他指了一條路,他自己遵照著走過來而已,而他心中所想,也從未堅持過。
他幼年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他尊重父親,感激父親的付出,父親的提議他不忍拒絕。
但是這一次,若是依從父親的意思與王姑娘成親,他知道,他必定會後悔。
對於唐棣,他用情已深,與其將來後悔,彼此間痛苦,倒不如同父親說明,還來得及挽回。
二人站在窗邊良久,離善朴一直沒有言語,但徐常容從他篤定的目光和舒展的眉眼中,讀懂了他的決定,欣然一笑,善朴,若你能衝破心中束縛,與心愛的姑娘終成眷屬,也不枉我頂著寒風在河邊守你一夜了。
徐常容常年四處遊歷,無拘無束,不願捲入割據的各方勢力與江湖紛爭,他時常出入客棧酒館,聽駐足的客人說的多了,對各方局勢頗為了解。
聽聞離川海領兵出征,馬本初虎視眈眈,心裡惦記離善朴才急著趕來萼州看看,如今馬本初明的打不過就來暗的,竟然派刺客來行刺,雖離善朴已有防備,徐常容仍放心不下,決定在萼州城多呆些日子。
唐棣回到從棲山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被叫醒了吃藥時也是昏昏欲睡,直到第二日午後燒才終於退了,漸漸清醒過來,覺得全身都輕快了不少,只是睡得太久身上有些酸痛,伸個懶腰坐起身來。
唐玉山聽見裡間有動靜,趕忙過來坐在床邊,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喜得眉開眼笑。
「丫頭,你可算醒了,再不醒你老子我今晚還得睡外邊那榻上。」
唐棣揉揉眼睛,「爹,離善朴呢?他走了嗎?」
唐玉山和楊君蘭日夜守在她身邊照顧,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起離善朴,唐玉山心裡一酸,沉著臉沒好氣地吼道:「那小子今早就走了,你個死丫頭,見了他比見你爹娘都親!」
唐棣撅著嘴,神情失落,指尖不停地搓著被角,「那塊木頭走了更好,我才不想見到他。」
楊君蘭親自端著藥碗進來,看著她服下,摸她的額頭,確認過燒已經完全退了,才給她裹的嚴嚴實實,抱回房中休養。
唐棣腳踝處傷的不輕,不方便到處走動,只能躺在床上,她眼前浮現著前日在破廟中離善朴幫她看腳上的傷、她發燒時脫下外袍裹在她身上,守在她身邊悉心照料、擁她在懷裡餵她喝水、背著她上從棲山……
每一幕都好像在眼前一般,抿著嘴,把離善朴害她受傷的事拋諸腦後,心底湧上一縷前所未有的甜蜜溫存。
昨日在從棲山莊門口,爹爹從離善朴的背上接過她,她燒得昏昏沉沉,卻清晰地記得離善朴當時悵然與不舍的眼神。
在河邊,她問離善朴喜不喜歡她,離善朴一直沒有回答,如今不需要他回答,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唐棣回想著離善朴俊美的臉、溫暖的胸膛和肩背,不由得臉頰發燙,縮在被子裡蒙著頭嬌笑起來。
良久,她側起身,從床邊的柜子里取來那支右下角繪著蘭花的信封,抽出書信,手指輕輕摩挲著信上的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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