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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無衣掀起眼帘，&ldo;看心情。&rdo;
雁滿樓咂摸了一下嘴，沒抱多大希望讓她回答。
&ldo;跟師兄說，你是不是對那九皇子有點意思?&rdo;
她翻書的動作頓時停下來，抬起頭看向雁滿樓，眸光平靜，神色無波，看不出複雜的情緒。
半晌，紅唇輕吐出幾個字。
&ldo;有一點，但不多。&rdo;
沒想到師妹居然坦白告訴他，雁滿樓驚喜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ldo;他可是太子那邊的，你和太子……&rdo;
雁滿樓頓住，話未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師妹的目的和太子相同，暫時沒有發生衝突，甚至還能同游，但也不過是表面平和，實則暗流涌動。
&ldo;我知道。&rdo;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和晏塵時處在怎樣的對立面。
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自己的想法。
她這樣篤定，又還是坦白自己的心意，一時叫雁滿樓有些疑惑，心思百轉千回，他眼睛突的睜大。
&ldo;師妹，你該不會是要放棄了吧?&rdo;
為愛捨棄一切，師妹這種不動情則已，一動心便天崩地裂的性子，也不是沒可能的。
夜裡山風晃晃悠悠拂過漫山遍野，帳篷被風吹得鼓動，冒出些細微的響聲，燭火閃爍跳躍在帳內二人面上，她坐著，他站著，對視良久。
&ldo;可能嗎?&rdo;她嘲弄般的勾起唇角，臉上在笑，眼裡卻毫無笑意，&ldo;該放棄的人是太子。&rdo;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愛情在事業面前是可以讓步的，甚至有的人覺得，愛情比事業更重要。
顯然，這樣的人里，女子居多，雖也有男子，但畢竟少數。
並非婁無衣有意偏見，而是女子天然的感性，註定會讓女子在行事中受感情的影響。
師兄想來也以為她是這樣，婁無衣忍不住搖搖頭，若她是那種性子，上輩子不知要死多少回。
雁滿樓被她的目光看著，忽然覺得有些冷，從腳跟一路涼到後腦勺，&ldo;所以，你還是打算跟他站在對立面。&rdo;
&ldo;那又如何?&rdo;
燭焰的燈芯似乎有些短，帳里的光霎時暗了些，映在桌前少女面龐，半明半暗交錯間，她睨著視線朝雁滿樓看去，眉眼銳利，恍若出鞘的鐵劍。
&ldo;我要的是無上權力，無邊富貴。&rdo;
&ldo;沒有人能夠改變我的心意。&rdo;
&ldo;我想要的，一定是我的。&rdo;
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代價。
如果登上皇位的代價是無法和晏塵時有好的結果，那麼，也可以。
無所謂遺憾後悔與否，喜歡是一回事，有結果是另一回事。
婁無衣從不是耽於情愛的女子，她說要當皇帝，便是一定要當，無論這個過程中會經歷什麼，她都會得到自己最初要的結果。
其他，都只是她稱帝路上的障礙。
&ldo;師妹……&rdo;她三句話落，雁滿樓被震在原地半晌無話，下意識喚她，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別的姑娘家畢生所求不過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他師妹畢生所求無上權力，無邊富貴。
原本他想勸師妹別因為喜歡九皇子，而忘記自己的初衷，現在來看，何必他開口，師妹比誰都清楚。
燭火搖曳，山風呼呼過帳，四下里，她的聲音格外冰冷，&ldo;師兄以為，我讓你來是為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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